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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娱乐圈的边缘疯狂试探

“空荡的街景

想找个人放感情

做这种决定

是寂寞与我为邻

……”

明明是一首苦情歌,但骆华玉略带沙哑的声线却不让人觉得苦情,反而让人觉得有一种历尽铅华的沉稳。

把电脑音量调到一个30,宁希竹背部仅仅贴着椅背,半眯着眼睛。

她突然觉得,骆华玉的声音有一种特别的魔力,更准确来说,在这首《一直很安静》里,骆华玉一开口,就能让人顿时静下心来。

这其中固然有编曲的影响,苏景一如既往地凸显人声的编曲风格,将骆华玉的嗓音特点尽可能完整地表现出来。但更重要的是,骆华玉在情绪的表达和感情的收放上更加的成熟和内敛,完美地契合了词曲上的隐忍不发。

听着听着,宁希竹突然坐直身子,把播放模式切换成单曲循环。

一遍又一遍,她终于明白了,一直很安静,不仅仅是默默地爱着,不求回应地爱着,更是一种克制。

不是不明白“爱一定要有回应”,只是在爱情里不被爱的那个人,“始终不能有姓名”。

奈何情深缘浅,“原来缘分是用来说明,你突然不爱我这件事情”。

这首歌如同一只大手,把宁希竹的思绪拉回到那段克制地爱着苏景的时光,一幕幕心酸历历在目。

“还好,最后我们还是在一起了。”

宁希竹庆幸地想着,在骆华玉的歌声中,慢慢睡着了。

《一直很安静》火了,最高兴的就是骆华玉的铁粉了,纷纷在歌评里刷着“曾经的疗伤歌手终于回来了”。

宝岛那边之前一直抹黑骆华玉的媒体也见风使舵地大肆赞扬起来。

有意思的是,看着媒体的两极反转的态度,当事人骆华玉显得十分平淡,反倒是张宝伦这个被殃及池鱼的倒霉蛋,像个吃瓜群众一样欢乐得不行。

“你还是别高兴得太早,我可听说了,温悦佳、陈平生他们也在筹备新专了。”苏景提醒道,在华音奖之后的庆功宴上,他又交到了不少朋友,时不时就发个信息过去刺探情报,倒是得到了不少消息。

“我知道,恐怕今年的乐坛比去年还要激烈。”张宝伦补充道。

苏景深以为然,尤其是第一季《千千阕歌》利用知名唱作型歌手打响名气后,和网云音乐达成合作,大量在网络上小有名气的独立唱作人登上了第二季《千千阕歌》的舞台,虽然没有第一季的星光熠熠,但激烈程度却是丝毫不减。

不难想象,作为节目的策划方之一,亚驰传媒肯定会注入新鲜血液,继续抢占流行乐坛的市场。

而后来者的出色表现,也让他们这些走在前面的人倍感压力。

“挺好的,这样的乐坛才有趣。”苏景说道。

张宝伦轻笑一声,问苏景:“你的第二张专辑也应该在准备了吧?”

“有个大概的想法了,过了年再准备。”这事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苏景就老实回答了,“对了,你呢?”

“我今年有演唱会啊,没时间做专辑了。”张宝伦回答道,而且他去年才发了一张专辑,像他这种咖位的,没必要像苏景这种新人一样,用一张张专辑去丰富歌库、堆积人气。

“演唱会啊……”

苏景突然就酸了,开演唱会不难,但办巡回演唱会就真的难,数遍整个华语流行乐坛,能开真正的巡回演唱会的歌手屈指可数。

对苏景而言,举办演唱会都太遥远了,更别说是巡回演唱会。

首先,他没有那么多钱。尤其是大型演唱会,场地租金、舞台、灯光、音响、安保、宣传等,再加上工作人员的酬劳和开支,动则几百万上千万的,除非他向老舅拉投资,不然还真承受不起来。

再者,他没有那么多歌。出道尚短,底蕴不足,他目前的曲库还撑不起一场演唱会。他要唱什么歌观众们一猜就能猜到,没有期待感。毕竟他想开的是真正的演唱会,而不是粉丝见面会。

最后,他的粉丝还没有忠诚到可以为他的演唱会买单。花个两块下载一首单曲,开个平台会员包限额下载歌曲,花个几十块钱买一张专辑,都无所谓,横竖不过一顿或者一天的饭钱。但要花几百块几千块去看一场没有期待感的演唱会,抱歉,你谁啊!

听得出苏景语气中的羡慕,张宝伦笑道:“我在南粤有两个场,一场在南都,一场在端州,有兴趣的话,嘉宾就给你了。”

“可以啊,过过瘾。”苏景明白张宝伦是在关照自己,所以也没有客套。而且说来惭愧,他还真没有在上万人的场馆里唱过歌,能借此机会体验一下,也是一件好事。

结束了跟张宝伦的通话后,苏景又投入到愈发紧张的春晚联排中。

毕竟春晚这个舞台,歌手的自由度并不高,他要表达的不一定是他想要表达的,而是导演组规定他要这样表达。

饶是苏景以前有过大舞台的经验,一开始也十分不适应春晚的节奏。几次联排下来,导演组找他开了几次会,不断地录歌,修改,录歌,修改。

终于赶在第一次录备播带前,他终于进入了状态,并且越来越好,第二版备播、第三版备播,有的节目撤了又上,有的节目压缩时间,直到最终节目单确定下来,看到保住了零点前压轴的五分钟表演时间,苏景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但也只是微微放轻松一点,节目单又不是不能更改,只不过可能性比较小而已。

总之这段时间,高强度的联排和各种压力让苏景心力交瘁,苏母看着儿子都快瘦一圈了也是心疼无比,天天熬着鸡汤,好让苏景补补身子。

时间很快来到了除夕当天。

春晚一号场台前后台一片混乱,工作人员忙着布置会场,其实早就布置好了,但灯光、服装、道具什么的都要检查再检查,发现有坏的就马上换上。

而表演者则紧张地熟悉自己的节目,练歌的、练舞的、练小品的……加上备选节目的,人实在太多了,根本就没办法安排过来,只能随便找个地方练习了。

相比起来,苏景就幸福得多了。他被安排和对他有半师之恩的国家队老前辈李维京共用一个休息室。

苏景来得并不晚,但李维京来得比他更早,他刚来到休息室门外,就听到里面传来李维京练歌的声音。

站在门口等到老前辈练了一遍停了下来,苏景才打开门,看到李维京投过来的视线,苏景恭敬地问好,“李老师,早上好!”

他可不敢怠慢,要知道这位老前辈,老苏遇上也得喊一声老师。

“来了啊,好久没在这样的场合见到你了。”李维京拍了拍沙发,示意苏景坐下来。

要是换作一年前,他大概也如同傅老一样,一开始认不出苏景来。但现在苏景都抛头露面一年多了,对于这个他们曾经一致看好的后辈,平时也会多关注一些。

苏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李维京身边坐了下来。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些曾经指导过他并对他寄予厚望的前辈们。

“不要太紧张,年轻人沉淀一段时间也是好事。”李维京和蔼笑着,像拉家常般,“转眼就十多年了,你也快三十了吧。”

“过年就29了。”苏景规规矩矩地回答,虽说距离生日还有很久,但算起来,2020年他确实已经29岁了。

“记得上次见你,还满脸稚气的。”李维京努力回忆了一下,“现在稳重多了,以后做事就不要那么轻率了。”

“知道。”苏景羞愧地低下了头,当初可以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可他却选择了最为偏激的一种。

虽然他主张人生应该为自己而活,但他在享受荣誉的时候,同时也背负着责任,他这么一走,确实是有些不负责任了。

“好了,你练习一下吧,等等还要彩排一次。”李维京主动结束了闲谈,“我看看你现在还有几分功底。”

苏景听得出李维京话里有考量和指导的意思,不由在心里庆幸自己这一年多也积极练习,早年的功底多少也捡起了不少,甚至有了这些年的经历和创作经验,反而进步了不少。

酝酿了几分钟,他在李维京面前把晚上要演唱的歌曲唱了一遍,不过虽然这段时间一直练习这首歌,但毕竟是今天第一次唱,还没有达到最好的状态。

在李维京这样的前辈面前,这些微不足道的小瑕疵自然被指了出来。

在他们眼里,音乐应该是一门精益求精的艺术。

苏景没有找借口,虚心接受着李老的点评和指教,要知道寻常人可没有这种老歌唱家一对一指导的待遇。

当然了,对于苏景的进步,李老不可能听不出来,在点评的时候,也大力夸赞了一波。

最后还不忘建议道:“春晚的舞台确实限制太多,但我还是建议你多上一些这样的舞台,先忘掉自我,再去展示自我,当你能在方寸之间娴熟地腾挪转移,那么在很多表演中就可以做到游刃有余。”

这个道理苏景自然明白,他身边就有宁希竹这个活生生的例子。

乍一看她的很多方案都是中规中矩,好像没有太出彩的地方,但成功率远比苏景的要高很多。不是说苏景就比宁希竹差,而是苏景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能让他大获成功,也能让他一败涂地,上限太高,下限太低。

在广告上如此,在音乐上苏景也是如此。

他总是唱自己创作的作品,自由度很高,带有强烈的个人风格。但当他习惯了这种自由,一遇到束缚的时候,就很容易丢失自己的节奏。

就好比如这次上春晚,说到底他还是习惯了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所以才会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来调整状态。

如果苏景只是在流行乐坛发展的话,李维京根本就不用跟苏景说这番话。但以苏景的天赋条件,他可以登上歌剧或者戏剧的舞台,他要学会克制自己,表达角色。

纵使这么多年过去了,李维京还是不忘在苏景身上寄予厚望。

毕竟,天才与天才之间,也是有差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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