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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锦衣卫

道瑗见敌强我弱,不敢再强硬,怕把脑袋混丢了,于是说道:“施主有所不知,那《九阴白骨爪》的秘籍是贫尼二师姐保管着,并不在贫尼手中。”

李进忠道:“你二师姐是道馨吧?”

道瑗点了点头,说道:“正是。”

李进忠道:“带老夫去道馨的卧房。”

道瑗起身往内宅去,李进忠在后跟随,经过两道院子,步入一间房中,道瑗说:“这便是贫尼二师姐的卧房所在。”

李进忠翻箱倒柜找了半晌,也没找到那本秘籍,冷脸对道瑗说:“师太,你想死还是想活?”

道瑗一怔,面有惧色的问道:“施主什么意思?”

李进忠道:“你要是交出秘籍,便可以活命。倘若不然,老夫立马毙了你。”

道瑗哀然道:“那秘籍在贫尼二师姐手中,叫贫尼如何交得出?施主这不是为难贫尼吗?”

话音刚落,李进忠一掌给道瑗当胸拍上,打得道瑗撞墙倒地,大口吐血。李进忠把道瑗踩在脚下,森然道:“你交还是不交?”

道瑗激动的说:“真的不在贫尼手里。”

李进忠足下用力,“咔吧”一声,道瑗的半扇肋骨皆被踩折,鲜血顺着她的嘴角直淌。

李进忠道:“老夫再问你最后一次,交还是不交?”

道瑗叫道:“求求你了,别杀贫尼,贫尼是出家人,不打妄语……”没等她把话说完,李进忠用力踩下去,道瑗一声惨叫,心脏被踩了个稀巴烂,登时毙命。

李进忠料想道瑗应该没有骗他,寻思着:“道馨过些时日就要秋后问斩了,我得赶紧回京,不能叫她掉了脑袋。”

这一天是道馨开刀问斩的日子,牢房按照惯例,给道馨准备了断头饭,道馨想到马上就要去见西天佛祖了,还留恋这花花世界,心中无比的哀伤,断头饭一口也吃不下,坐在牢中怔怔发呆。

道馨是武功高强的重犯,为防止其越狱潜逃,给她戴的是加了分量的刑具,一直打着背铐,脚镣上连着百余斤重的铁球,纵使他满身武艺,也无法逃脱。

到了刑场之后,道馨跪在地上,刽子手身着大红衣裤,怀抱鬼头刀,站在一旁。

三丈之外,看热闹的老百姓密密麻麻的一大片,有的拎着馒头篮子,只等死刑犯的人头落地,便冲过去拿馒头蘸血,据说血馒头可以治愈肺痨,其实是瞎扯淡,屁用没有,也不知是谁传下的方子,老百姓便信以为真了。

那个时代的老百姓愚昧无知,很多是大傻他弟、三傻他哥。别人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有个叫张半仙的道士,说喝绿豆汤,吃长茄子包治百病,一时间绿豆和长茄子供不应求,可把种绿豆和茄子的老农乐坏了。

等着看枭首好戏的观众们,见死刑犯是个姑子,便三三两两的议论上了。

有的问:“这姑子犯什么事儿了?”

一个矮胖子煞有介事的搭腔道:“你还不知道呢,这姑子凡心动了,看上一个小伙子,想和他干那事,人家不肯,她都多大岁数了,是个男人,看见她都得倒胃口,哪个不开眼的能愿意干她。

“这一不愿意可糟了,姑子发了狠,把那小伙子生生给掐死了,杀人得偿命呀,姑子也不能例外,这不就到这来了吗?”

先前那人道:“你可拉倒吧,这姑子瘦了吧唧的,哪掐得死大小伙子,尽他娘的瞎扯淡。”

那矮胖子道:“你知道个六呀,这姑子可不是一般人,听说她是峨眉派的掌门,武功厉害的很,你没瞅见她戴着重刑吗?一般的姑子用得着带这么重的刑具吗?”

先前那人道:“原来这姑子还会武把抄,真没看出来呀。”

牟荣添也在人群中,想送道馨最后一程,待道馨升天之后,打算派人去给普度禅师送个信。虽然普度和道馨早已断了夫妻之情,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终究是夫妻了一场。

牟荣添听那矮胖子胡说八道,往道馨身上泼脏水,他心头火气,在背后拍了拍那矮胖子的肩膀,待那矮胖子转过头来,牟荣添二话不说,迎面就是一拳。

他只想教训教训对方,不想伤人,因而手下留情,没使力气,饶是如此,也够那矮胖子受的,只见他身子一侧歪,坐在地上,顺鼻子眼往外蹿血。

牟荣添身着便服,那矮胖子不知道他是锦衣卫,见他腰间挎着刀,也没认出是绣春刀。

当众被人打倒在地,吃了亏,出了丑,丢人现眼,那矮胖子可不干了,起身叫道:“你敢打人,老子和你拼了!”他也不懂武功,一头向牟荣添当胸撞去。

牟荣添左手抓住对方的发髻,把他的头抬了起来,抡起右掌,对着他的面颊,就是一个大嘴巴子,叫道:“你这厮胡乱编排人,真是欠揍。”

那矮胖子被打得脸蛋子生疼,明知不是牟荣添的对手,但当着众人的面,不肯服软,叫道:“老子编排那姑子,与你何干,莫非你和她有一腿?”

牟荣添闻听此言,火往上撞,一拳又砸了过去,打得那矮胖子牙齿掉了十几颗,又倒在地上,没了这许多牙齿,吃起饭来可费劲了。

那矮胖子爬起来,戟指牟荣添叫道:“好小子,你可把老子打惨了,你等着,老子这就去报官,让你蹲大狱。”

牟荣添道:“快去吧,某家等着你。”

只见那矮胖子出了人群,跟守卫法场的衙役比比划划了一阵,两名衙役随着那矮胖子返回人群,那矮胖子一指牟荣添,叫道:“就是他!”

一个衙役上下打量牟荣添一番,说道:“是你把他打了吗?”

牟荣添“嗯”了一声。

那衙役道:“小子,敢在法场闹事,你胆子不小呀。”抡起掌中的水火无情棍,就要往牟荣添头上砸。

不等棍落,牟荣添掏出腰牌,在他眼前一亮,那衙役见是锦衣卫的长官,立时收起棍子,陪笑道:“原来是千户大人呀,小的不知千户大人在此,多有冒犯,还请大人恕罪。”

转而对那矮胖子叫道:“你个不长眼的东西,连千户大人也敢得罪,真是找揍。”说着抓住那矮胖子的前襟,“啪……”就是一顿耳括子。

那矮胖子见牟荣添是锦衣卫,知道怕了,连连求饶。牟荣添对那衙役道:“算了,别打了。”那衙役这才停手。

牟荣添冷眼瞅着那矮胖子道:“以后还敢不敢瞎咧咧了?”

那矮胖子道:“不敢了,不敢了,打死小的,也不敢了。”

牟荣添掏出一小块银子,递过去,说道:“热闹不要看了,拿着银子去治治伤吧。”

那矮胖子收了银子,对牟荣添连连称谢,离开人群。

待到午时三刻,监斩官扔下签命牌,叫了声“斩!”

那刽子手拔起插在道馨背后的亡命牌,随手扔在一旁,将鬼头刀高高举起,刚要往下落,这时人群中飞出一个头戴斗笠的蒙面人,只见他抬起右掌,掌心射出一团白光,将刽子手击倒。

监斩官见有人要劫法场,指着那蒙面人叫道:“速速将其拿下,别叫他把人犯劫走了。”

四周围几十名衙役向那蒙面人冲过来,那蒙面人身法极快,犹如电闪一般,挥动双掌,顷刻间便将衙役们尽数打翻在地。

牟荣添见那蒙面人的身形有点像李进忠,却不能确定就是他。其实此人正是李进忠。

牟荣添奔过来,一刀向李进忠劈去。李进忠身形滴溜一转,绕到牟荣添背后,抓着他的衣服,把他抛出十几丈远。随后一个箭步蹿到道馨身旁,道馨惊喜交加,叫道:“你是何人?”

李进忠并不搭话,双手挣断了道馨镣铐上的铁链,说道:“随我来!”

道馨没了镣铐的束缚,武功得以施展,随李进忠飞身离开法场,出得城去,李进忠说了声“逃命去吧。”撇下道馨,兀自走了。

道馨好生纳闷,心想:“这人竟然能将那么粗的铁链挣断,内力非同小可,一定是位绝顶高手,他是谁呢?为何要救我?”心中充满了疑团。

虽然镣铐的铁链已断,但铁箍还箍在腕上,这铁箍又厚又结实,一般的刀剑难以除去,道馨寻思着:“得赶紧回峨眉山,用佛光剑把这累人的东西去了。”

奔出十几里,见前方篱笆院里挂着几件晾晒的衣服,其中有女装。道馨飞身进了院子,偷出一身女装,在荒郊无人处将囚服换下。

数日后,她回到峨眉山金顶光相庵,一进山门,迎面遇上了妙相。

妙相大吃一惊,叫道:“师父,你回来了!”

道馨“嗯”了一声,往后宅去,妙相跟在一旁。

道馨问:“现在何人掌派?”

妙相道:“前些时是四师叔掌派,后来她被一个不知来历的老者打死在师父你的房中,现在咱们峨眉群龙无首,无人掌派。”

道馨说:“为何不去静月庵找你三师叔回来掌派?”

妙相道:“师父有所不知,前些时静月庵传来消息,三师叔身犯王法,已经被锦衣卫杀了。”

道馨一怔,说道:“道静也死了!”语气很是惊讶。她们师兄弟四人,如今只剩下她一个,她是无法再掌派了,只能找二代弟子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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