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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传

这天夜里,我们忘记了三人喝到了什么时候,也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我和鹏儿两人是一杯接着一杯的酒下肚,开怀畅饮,话不多酒不少。

先前跟着我们喝了好几杯的小老鼠本来就不胜酒力,他醒悟到自己还是应该老老实实在一旁伺候着局更加合适,可随着时间逐渐的向后推移,小老鼠断断续续又主动与我们喝了几杯,到了下半夜时他就依靠着石桌睡了起来。

而我和鹏儿两人一直喝到桌上的酒一滴不剩后,才先搀扶着小老鼠回到他的房间后各自回房睡觉。

刚一开始时喝酒其实更多的是想要寻求一种发泄,这段时间自己给自己的重压,让我有几分抬不起头来,要不是鹏儿将话点破我可能会将这种感觉继续深埋在心底,直到我们撑过这段时间又或是我实在无法忍受之时一股脑的爆发出来。

可酒越喝到后面我便越觉得畅快,和鹏儿喝酒不像似在酒楼中赴宴,一个个阿谀奉承假到了骨子里,在香醇的酒也让我感觉索然无味。和鹏儿没有任何章法和套路,更别说多余的客道话了,举着杯子大口酒,酒倒满杯莫停,自家兄弟岂不美哉。

第二日一早爬起床,顶着头疼欲裂的脑袋在坪里照例操练,昨晚应该总共就睡了不到两个时辰,我洗脸时发现自己眼中布满血色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有几分睁不开眼。

操练完之后,众人再一次齐聚议事厅,我将三家店谁去谈如果操作和我们能接受的价格分别告诉众人后,一个劲的嘱咐道谈不成没关系,这并不是多大的事,但可千万别谈崩了。

没谈成,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们还可以从其他方面去入手想办法,可你要是给人家一次就弄急眼了,对你产生了提防之心你就是再有能力跟人家谈,人家不搭理你了那一切也都是白搭。

大家纷纷跟我立下了军令状后就出门谈事去了,我和鹏儿两人还坐在议事厅里打瞌睡,鹏儿翘着二郎腿倚在太师椅上十足的一副大爷样。

而小老鼠也揉了揉通红的眼珠子向我问道:“锐哥,他们都出去谈买卖了,那咱们干什么呀?”

是的,派去三家店谈买卖的分别是烟鬼,和他手下的林卫,林兵两兄弟。这事不比其他事,形象和口才都很重要,烟鬼是个人修为高他出面人家即便是不愿意卖店儿,那也多多少少得给他几分薄面好生相送。而林卫,林兵两兄弟则是棍爷这一伙人里,看面相最最老实的两人了,其实他两也是个刺头不太爱与外人打交道,可没办法呐矮子里头拔将军,这棍爷一伙人本就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我也是实在没得选择了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至于我们几个,自然只能待在镖局里等消息咯。其实光论口才能力,这三家店我完全可以自己去谈,可能效果会更好。但做买卖这事不是单看个人能力来的,我年纪较烟鬼棍爷还小了几岁,也不似他们一般老成。

而当今社会就是这样,不熟悉你的人第一次见了面光凭着你的外表就给你定了性,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光眼瞅着你年轻这一条就足够对你产生轻视了。看着你年纪轻轻就出来跟人谈买卖,好像理所应当的把你当做是初出茅庐啥也不懂的冤大头,也不管他们的判断是否正确都先抓着你忽悠了再说。

所以我干脆就没想着自己出面,这事要说咱血色适合办的人还真几乎没有,要么是连话都不爱说的要么则是直来直去一步到位的,到了这时我才意识到我们这方面的人手还是有所不足,甚至是有点怀念起当初消失的王家三兄弟了,要是他们还在这事交给他们来办,指定是完成的漂漂亮亮干干净净。

对了,鹏儿看上去倒是年纪也差不多足够了,不过,这事我压根就没考虑过他,我深怕买卖没谈成,他倒给人家上好的梨木花桌给锤坏了,我还得赔点钱。

不过这事儿其实说简单也简单,现在罪州城里的人心都很浮躁,很多但凡有一点门路的人都想着跑出去,毕竟人一开始到罪州就是图一个我有钱我心安,可这轮番杀戮血腥洗牌,已经让这些有点余粮的‘老百姓们’感觉不是那么安稳了。

人是一种群居动物,很容易产生一种奇特的从众心理,当看到别人有所行动了,自己的心思很快便也会活络起来, 会进行一些奇怪的思考,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行动至少也得早做思考了。

而罪州城,这会儿恰巧就属于动乱刚刚过去的迷茫期,其实大多数的人对自己未来的生活都还没有更好的规划,都想先等等看。所以这会儿要是买卖还谈不下来了,那就找不着更好的时候了。所以对于这一次他们去收了这三家店我充满了信心。

果不其然,不到一个时辰林卫,林兵就接连传来了好消息,两家客栈很轻松的便谈了下来,而且价格比想象的要更低。按他两的说法,上门时店里的掌柜都没了,一进门坐在柜台上的就是老板自己,店里也是空无一人,说明来意后老板要比自己更积极,价格敲定的也特别爽快,两家不小的客栈都拿下来总共还不到三千两银子。

倒是烟鬼回来的最晚,等他谈完回来都已经过了午时且满脸通红醉醺醺,人还没进门那一股浓浓的酒味就已经散的满屋子都是。

“我说烟鬼哥,你这是唱哪儿出啊?”他刚走进来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忍不住先开口问道。

“当家的,咱也不急着说。”烟鬼语速很快的回了我一句,接着冲着小老鼠喊道:“小老鼠,给我倒口水喝,这大半天茶没喝上一口酒起码下肚了一斤,再不喝口水我这嗓子眼都冒烟了。”

小老鼠二话不说,一溜小跑就拿起了茶壶给烟鬼沏茶,烟鬼端起茶杯也没管这刚烧开的茶水还滚烫就一饮而尽,接着就冲小老鼠指了指,示意再给他来上一杯。

瞧着烟鬼这股得意忘形的大爷样儿,我忍不住会心一笑,这事儿肯定是办成了。

果不其然,烟鬼喝了两大杯茶之后,往椅子上一躺就开始闭目养神,这会儿其实我都已经没兴趣在这听他讲故事毕竟结果我都已经大概能够猜到了,但我要是直接离开吧,这烟鬼的虚荣心又无法满足了。所以呢,我只能耐着性子坐在一旁等我们鬼哥把这事给我们说完咯,这事才算完。

还好烟鬼不是那种真爱端着架子的人,半柱香的时间都不到他就已经乐呵呵的开始跟我们说起了今天他去买人家酒楼的事。

跟两家客栈差不多,这会儿整个罪州城都没有多少新到的外乡人,所以这酒楼的生意和客栈一样冷清,老板也趴在柜台上打着瞌睡,店小二都走的没剩下几个了,厨房总共也就剩了一个老板的本家子侄当着大师傅在苦苦支撑着。

烟鬼说明来意后,酒楼的老板也很开心,甚至是价都没多谈,就邀请烟鬼坐下来吃口便饭喝点酒,边喝边谈。烟鬼原来跟着棍爷做事时,要说谈买卖也谈过,但大多都是以势压人强买强卖,像这种正儿八经跟人坐下来慢慢谈价格的,他也是蝎子尾巴头一回。

搞不清什么路数的他只好坐着和老板吃了起来,喝了点酒的老板就打开了话匣子跟烟鬼说起了自己这些年的坎坷,从一个连地都没有的农家子一步步到了今天的模样,把自己的发家史都给烟鬼说了一遍。烟鬼自己就是个不爱说话的人,要是依着平时有人在他便是不停的叨叨,一下就是将近一个时辰,烟鬼八成一巴掌扇上去就打的人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可这次不一样,烟鬼是带着任务来了,所以只好听他讲故事。

烟鬼自己嘴也没插上两句,这两斤酒就下了两人的肚子,自己比酒楼老板肯定少喝些,但再多也多不过半杯,喝到最后酒楼老板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当场就拿出字据要把店白送给烟鬼,说认定了这个兄弟。要说白送,烟鬼肯定不敢收啊,只好叫上了做厨子的老板侄儿又通知他叫上了老板娘。

最后还是老板娘出面和烟鬼谈好了价格,也是比预想的更低,偌大的一个酒楼拿下来竟然才两千两银子,这是连我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我预想到这一次应该会挺顺利却没有想到竟然顺利到了这种程度。

六千两的预算没花完反倒给我剩了一小半出来,紧接着第二天便签好了房契,这三笔买卖都给干成了。

这下我们的第一步已经走完了,接下来需要的便是很长时间的休养生息,把这一摊子生意先给支起来,安安心心做买卖。

而在我们打算慢慢发展的同时,那些原本在罪州城最底层讨生活的亡命徒又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的冒了出来,他们就像是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长一茬生生不息,完全不记得就在十天半个月以前罪州城里曾经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

依旧还使着之前的老办法,打算通过暴力来欺压百姓称霸一方,可这世间怎一切都能如他所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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