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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暗夜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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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hy战队在国内已经小有名气,这次出国比赛第一天的成绩不错,打败了欧洲的一支老牌强队,在国内圈子里引起了关注。

甄澄在上看到了越来越多关于rhy和tb的新闻,他们毫不吝啬地用“即将打破国内三大carry格局的天才选手”来形容他。的确,谈叙的打法日渐成熟,失误率极低,甚至比一些圈子里的carry老将更稳重。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掐得准场上每分每秒的节奏。

这样干练又大气的风格使得他备受赞誉,也收获了一大批粉丝。

可对于甄澄来说,这样的转变是极为陌生而令人不安的。

情人节晚上,她又梦见了长翅膀的恶魔猎手。

他的背影只身伫立在皎洁的月光下,朝向大概碎碎念的声音如同自语般空洞:“tyrande,你听到吗?涨潮了……”

“艾泽拉斯怎么办?你问我吗?”

“海加尔山的长夜从未如此苍凉,我亲的姑娘,你该知道原因。”

“……”

甄澄倏地从午夜惊醒,额头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汗。喘着粗气,胡乱地抹掉眼角温热的泪水,拼命把被子裹紧。

可那份恐惧却像是在灵魂最深处生了根,越是挣脱越是逃不开。

冰冷的手从被子里钻出来,摸到手机。

晚上一点多,他那里也还没天亮。

可怕的时差,每分每秒都在拉扯着她的神经。

微信对话框还停留在他最后一句话——“嗯,我会让他们明白的,什么是真正的中国特色电子竞技。”

他指的是明天那场比赛的对手,据说前两日曾口出狂言,阴阳怪气地说电子竞技被加入了“中国特色”之后变得“soboring”,暗指近日里rhy战队的崛起。在此之前他还说等他回来,给她带好吃的。

在他的世界里,一切有条不紊地前进着。

原本甄澄坚信只要精神世界同步,距离并不是问题。可感情的事总不受计划的限制,渐渐地,她陷入了窘境。她变得愈发贪婪,想要索取更多来自他的关心。敏感多疑,恐惧孤独,患得患失……伴随而来的种种负面情绪像海啸朝她袭来。

恐怕此时此刻,她真成了乔琳琳口中的“电竞寡妇”。

甄澄看着手机里magina的单曲列表发呆,他已经很久没唱歌了。她找了首他以前的翻唱,放在枕头边闭着眼慢慢听。在噩梦后惊醒的深夜里,庆幸他的声音到处都可以被下载,却也同时唏嘘,他的人,总是天南地北地跑。

她慢慢听着,试图让神经放松下来。

歌里的咬字习惯和现在比起来没什么变化,唱腔也还是那样随意而淡然,歌词倒有种超脱的释然。

“那这样吧,再都要ara。再给抱一下,闻一闻你的长发。不要再哭啦,快把眼泪擦一擦。这样吧,再我有缘的话……”

她在脑海里静静凝望着张牙舞爪的海啸,无边无际的黑色海水涌上来,瞬间将她吞噬得尸骨无存。

有个尚未被确定的念头在心底,悄无声息地生了根。

**

二月下旬,甄澄即将迎来本学期的重点项目航海实习。

出发前一天,甄澄去谈叙家吃了顿他亲手下厨的晚餐。

洗过碗,他拿了一袋水果给她:“船上没有水果,你一个礼拜不吃会很难受。有点重,放在箱子里,和同学分着吃。”

甄澄点点头,没说话。他又兀自说了很多船上的注意事项,而她心不在焉,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

这个时间电视没什么好看的节目,新闻反反复复都是那些,哪几个国家又战乱了暴动了,哪一年的沉船遗迹被找到了,一架客机又从卫星上消失了,医患纠纷再度升级了……换了几个台,转来转去都没什么好消息,让人莫名烦躁。

谈叙上前,把遥控器从她手里拿过来,关了电视。坐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还生气啊?”

昨晚两人难得有空一起打一局dota,碰到了分数很高的黑店。甄澄玩了gank英雄撼地神牛,有场团战她找到了绝妙的切入机会,可谈叙却在语音里告诉她:“上不了,没法上。”

“为什么?”她不太服气,把自己跳进去后的施法顺序告诉他,“这样起码可以秒掉宙斯和冰女两个人。”

“没用的阿宝,我们后面的人技能跟不上。”他好言好语地跟她解释了一番这样做的风险,“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我们团灭。”

“那还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我们会赢,不是吗?”

“对,可是,我们冒不了这个险。”

“……”

她没回答,结束游戏后默默下了对战平台,一直到今天也是郁郁寡欢。

**

客厅里蓦地寂静下来,甄澄别过头看向窗台,试图避开他关心的目光:“谈叙,要不我们……”

她说不下去了。

他似乎有所感应,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嗯?”

“我们……分开吧。”她捏紧拳头,终于说出口了。

“……”搂着她肩膀的手突然僵住了,连带着他的声音也有明显的颤抖,“原因?”

她想了想,回答:“节奏不对了。”

“是因为我没有时间陪你吗?阿宝,我这段时间确实有点忙,真的很抱歉,以后我一定……”

“不是这个意思。”她俯下身,手肘撑着膝盖,双手掩面。

“我不知道怎么说,你当是我作吧……我觉得所有的一切都不同了,和我们刚开始的时候。”她说了两句,开始哽咽。

谈叙也不怎么会安慰人,被她的话惊到了,一时不知所措。

“能不能别轻易说分手,这两个字很严重。”

“我考虑过很久了,真的,最近一直在想,一闭上眼睛想。”她呜咽着说话,句子断断续续的。

“是因为我打了职业吗?”

“我不知道……”

他跟着俯身,靠近她身边,温柔地哄她:“别哭,阿宝,你最近有什么心事,我听你慢慢说。可是分手的事,我真的不能答应你。”

“我爸妈约你吃饭的那天,其实你根本在家里没出去,对不对?”

“……”她突然的发问,让他彻底怔住了。

“我看到了mul神的新视频,是那天录的,你在他对面,玩了一个亡灵法师。”

“……对不起,阿宝。”

“这么快承认了?”她说,“我以为你会说,那是别人借用了你的号。”

“我不想骗你。”

“可你已经骗了。”

“对不起……”他不知道说什么,干脆不再为自己辩解。

“如果你不想和我父母见面,你可以直接说的。”

他的眼里有明显的内疚,声音有些嘶哑:“时间还没到,阿宝,请你相信我。”

“我每天上班下班,做的最多的一件事是对着手机发呆,生怕错过你的消息。你每天的时间很少,如果错过了那么一会儿,再和你说上话也许要过很久。我知道你在努力抽空出来陪我,我以为这样一直等你,总会有等到你的一天。可我等到的是,我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你越来越好,而我却在原地踏步。只因为从你打职业的那天开始,我所有的生活重心,全放在了你身上。我也想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可是你不在,我工作吃饭睡觉的时间,全用来想你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以前从来没有过,好像,强烈地想把你据为己有那样,很自私很愚蠢,很不像我。”

“阿宝……”他眼里情绪泛滥,心疼地看着她,刚想说什么,遭遇了她提出的假设。

“打职业之前,你问过我会不会后悔,如果,我现在说后悔呢?”

房间里霎时间噤若寒蝉。

她在心里默数他思考的时间,“滴答,滴答……”

无限漫长的一分钟。

谈叙垂着眸,给出了最终的答案。

“我当然可以现在为你离开。可是,到时候我背着上百万违约金的债跟你在一起,我能给你怎么样的生活?”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知道这段时间你的心情有点动荡,但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

毫无预兆地,她答应了:“好,我听你说。”

可当那决绝的目光落在谈叙的眼底时,他突然退缩了。

他从一开始发觉了,她看上去性格外向,大大咧咧,实际上心里很容易藏事情不愿跟别人分享。当她心里的事越藏越多,到达某个极限的时候,再想跟人倾诉已经晚了。她干脆选择把自己压垮,跟她心里的秘密一起同归于尽。

他很心疼,迷茫又着急地站在那堆废墟前,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把她解救出来。

“阿宝,你想要的那种安全感,我不是不能给你,是不知道要给多少,才能让你彻底卸下防备。所有的问题,都不在这里,你明白吗?”他把那个蜷成一团的小姑娘重新揽进怀里,放缓了语速,在她耳边低声说,“不要分手,好不好?”

甄澄抬起手背抹了一把眼泪便起身,背对着他摇摇头说:“谈叙,这样吧,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他跟着站起来,目光凝滞在格纹地板上,几乎用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说:“能不能不要走……”

“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说毛绒玩具的事吗?我想是因为当初最喜欢的那个已经不在了,在后来很长一段时回见里,整个世界都变得索然无味。剩下的那些虽然聊胜于无,可也提不起什么兴趣了。”

说完,她收拾了东西要回家,谈叙过来帮忙,被拒绝了。他站在原地看着她,眼眶发红。

而她早已哭得眼睛都肿了,仍然不敢看他,怕一看到他关切的眸子,又会舍不得离开。

送她回家的路上,两人各自沉默。

短短的一段路他开了很久,又贪心地想着,要是这条路没有尽头好了。

停车后,他帮她把零食提下车,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我等你回来。”

甄澄垂着眸,只摇了摇头,示意他零食不要了。

“拿着吧。”

“真的不用。”她勉强开口,停顿几秒后,迈开步子离开了。

结束了吧?

学生时代最刻骨的一段感情,最终还是在大四下学期的分手季赶了一回潮流。

转身过后,与他的距离原来越远,她的耳畔仿佛响起那天深夜手机里magina轻声的哼唱。

“那这样吧,再曲终人散啦。那这样吧,再都无需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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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时候甄澄觉得太阳**突突的跳,胸口很闷,连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她知道自己无法接受这样突兀的结局,可若是今天不咬着牙结束这段关系,那份日渐庞大的占有欲迟早会把她逼疯。

爸爸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只看了女儿一眼瞧出了有心事:“怎么了?过来坐,跟爸爸说说。”

甄澄乖乖坐在沙发上,垂着头没说话。

“怎么眼睛那么红,哭过了?”爸爸关切地看着女儿,“被欺负了?”

她摇摇头,迟疑着开口:“爸,有件事……我没办法判断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结果被对方一下猜中了:“谈恋的事?”

甄澄和别人不太一样,这种女孩子家的小心思不乐意告诉妈妈,反而愿意和爸爸聊。妈妈的思想有时候太奇葩,不像爸爸经历得多,见识也广,给出的意见总是最理性稳重的。

可这一次,当她开口想和爸爸倾诉的时候,眼泪又瞬间没忍住决了堤。

“诶,你这孩子,都二十多了,怎么还动不动哭呢……”爸爸连忙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看她哭成这样,忍不住轻叹一声,“谈恋谈得不开心,不要谈了。没事的,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好的。我和你妈妈离退休的年纪都还早,哪怕你一辈子不嫁,我们也能养着你。”

这下她哭得更厉害了,为父母给她无尽的和宽容而感动,同时也为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谈得不开心不要谈了”而心酸。想着两个人共同经历过那么多的悲欢喜乐,再怎么复杂也只是两个人的事。放在旁人眼里,却自动被简化成了两个选择——在一起,或是分开。

“一切都由你决定。”为人父母的总是站在儿女这边。

“肚子饿吗?”爸爸又问,“我今天刚好做了菜饭,给你去热一碗?”

甄澄点头,像儿时受了委屈那样眼泪汪汪地从口中挤出一个“饿”字。她记得小时候她每次一哭,吃到爸爸做的香喷喷的菜饭开心了。这导致了一大家子到现在过年都会说她,从小是个吃货。

如果真能这样好了,她想,不管遇到身体上还是心里的痛苦,如果能用味觉来治愈,那她恐怕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然而她并没有大家想象中那么没心没肺,谈叙把她看得很透,她的外向仅仅是流于表面的。

刚才在谈叙家吃饭时心情不好,没吃多少东西,现在倒真是饿了。当爸爸端着熟悉的菜饭出来,那种家庭的温暖又让她想哭了。

“你这个菜饭我总是烧不好。”吃着爸爸亲手做的夜宵,甄澄的心情平复了一些。

爸爸欣慰地点头,转而问:“那个男孩子呢?”

“谁?”她刚问出口想明白了,放下碗筷轻叹一声,“他也做饭给我吃,不过菜饭可能没你做的好。”

“没事的,有这份心,愿意做给你吃很好。菜饭的话,以后有机会,我可以教他。”

“爸……我已经决定分手了。”

沉默片刻后,她听到爸爸叹息的声音,还有故作轻松的一句:“不要紧的,别难过,缘分没到而已。”

这天晚上她吃了一大碗菜饭,撑得晚上都失眠了。

关了灯,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这时手机亮了起来,她收到一条微信。

terrorblade:“睡了吗?”

正犹豫着要不要回,新的消息又来了。

terrorblade:“今天的事别多想,你明天要早起出海的。”

terrorblade:“阿宝,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无论你让我怎样我都能照做。唯独分手这一点,我的态度还是一样,我不同意。但我愿意等你慢慢冷静,这几天我尽量不来烦你,希望你能想通了重新给我个机会。从小到大我没追过女孩,你是第一个,也只会是最后一个。”

terrorblade:“晚安,如果你还没睡的话。”

**

第二天五点半要先去学校集合,再坐车去张家港上船。很多人都住校,集合起来方便。可因为前一天要去谈叙家,甄澄选择了当天早起赶路。

提着个大箱子下楼的时候,她在小区门口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

那时候凌晨四点不到,天色漆黑,她裹着厚实的棉大衣,哆嗦着走进冷风里,因为失眠而脸色苍白。

谈叙开了车门,径直过来接过她手里行李箱。

甄澄还没睡醒,下意识松了手,忽然想起两人之间的关系,追上去说:“我自己来吧。”

“这么快要把我当外人了?”他的话音微凉,像这天气。

她低着头,声音轻得像蚊子:“你不是说,给我时间考虑……”

“接下来你有一周的时间待在船上慢慢考虑,今天还是让我送送你吧。”说着,他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像平时一样示意她坐进去。

“我跟乔琳琳约了一起去的,他爸开车。”

“嗯,需要我现在打个电话给她解释一下吗?”

“……”她咬了咬下唇,“算了,走吧。”

街道上空空荡荡,几乎没什么车辆和行人,唯有路灯孤独而昏黄的微光铺满柏油马路。甄澄睡了不过两三个小时,坐在车里打瞌睡。

过了会儿,听到旁边的谈叙跟她说话,那熟悉的嗓音瞬间抓住了她犯困的耳朵。

谈叙:“我昨天晚上没睡,想了一夜你说的话。”

甄澄:“……”

谈叙:“我们之间最主要的问题,其实出在我身上。我总想成为你生命里的carry,反而忘了你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低沉的声音稍作停顿,似乎是不再想继续着沉重的话题了,谈叙轻叹一声说:“早餐店都没开门,我昨晚给你买了糕点,忘给你了,在后座,你待会儿拿在路上吃。”

她已经不知道两人现在这种关系,还适不适用从前的相处模式。可当那份熟悉的体贴一如既往地出现时,还是习惯性地顺着他的话点头。

“晕船药我替你买了,在你双肩包侧面的口袋,公海可能风大,船会挺晃的。”他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是……注意安全。”

最后一句交代完,她的眼眶湿了。

到学校的时候天还没亮,乔琳琳调侃着朝她笑:“诶,你家谈叙还真是周到诶,大清老早鸡都还没起呢,来接送了?”

甄澄强颜欢笑,只“嗯”了一声,还不知道这事该怎么和乔琳琳讲。

其他同学也陆陆续续到了,分明是去实习,一个个却都带着去旅行的笑脸。

一路上她靠在乔琳琳脑袋上睡觉,也没参与和其他人的聊天。仿佛昏昏沉沉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被告知才刚离开上海。

拨开窗帘,陌生的景色在视线里不断倒退,看得久了有些头晕目眩。

“诶,好饿啊,你有没有带吃的?”乔琳琳问她,“你肯定带了,对不对?”

被突然提醒,甄澄才想起饥饿这回事。

从包里翻出了刚才谈叙给她的早餐,是几样她平时喜欢吃的糕点。她和乔琳琳一起分着吃了,越吃越饿,越吃越想哭。

**

到张家港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第一次上船,周围的同学们都激动地拿出手机各种合影留念。

男同学们上上下下跑了好多回,帮女孩子把行李箱都提了上去。带队的那个老师对甄澄记忆犹新,一见了她说:“这小姑娘我认得,听林教授说你在他课堂哭哭啼啼说自己失恋的事,对了,后来你和谈叙在一起了?”

甄澄:“……”

周围同学都在笑,她配合地扯着嘴角笑了笑,不知该说什么。

这是学校前些年造的客货两用船,平时没有实习任务的时候,顺便接点货赚赚外块。所有人带着行李在餐厅入座,船长带着全体船员来做自我介绍。甄爸爸曾经是走远洋航线的船长,所以她从小对船上的分工了如指掌。

船长是总指挥,大副主管货物,二副主管驾驶设备,三副主管救生设备。大管轮都还没发言,前几个加起来已经聊了十几分钟了。

那三副说得比船长还多,把很多人都说困了。他长了张娃娃脸,其实身材不胖,可这张脸看起来极有福气,让人对他的印象是个唠嗑的小胖子。

前面先举了很多例子,后来说起船上救生船的位置和救生设备如何使用的时候,乔琳琳叶兰那几个胆小的拿着笔记本拼命记,说这才是一长段话里的重中之重。

等所有人说完话,报完分组名单,各自拖着行李回寝室了。

这寝室虽然设施简单,可还算干净整洁,因为海上风浪大,大部分设施都是金属做的,入目给人一种冰凉的感觉。

过了会儿,船正式开了。

下午按照分组各自有活动,晚上比较无聊了,因为没什么娱乐设备,能做的事很少。叶兰说要打牌,输了选真心话或者大冒险。

甄澄没什么打牌的兴趣,无奈之下摆了摆手说:“游戏我不玩了,我直接坦白从宽。”

其他人一头雾水:“坦白什么?”

她迟疑片刻,舒了口气佯装平静,淡淡出口的话连自己也觉得陌生——

“我和谈叙,分了。”(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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