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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娶了皇后小姐姐〔穿越〕

待初夏来临,日头便越发炎热起来, 因着连年洪涝或者旱灾导致颗粒无收, 宫玉特意召集不少官员实地探查宫国地势以及河流走向, 便欲新修水利, 以免年年百姓饱受灾荒之苦。

只是这是一项大工程,不仅需要人力物力,而且最主要的还是需要银子。

宫玉本以为朝堂大臣应当会一致赞同才是,却不想才提出这想法, 便被敷衍了事。

皇帝要打开国库那自然是同大臣需要商议的, 代朗简直就是个墙头草只一边观望, 浑然没有想要支持宫玉的意思。

而赵廷那自然是老顽固一党,只会说什么这新修水利劳民伤财不可取, 望陛下三思。

只会要三思的话, 还要你们这群家伙干什么?

宫玉只能心中腹诽,明面上却只得绷着一张脸, 直至早朝结束。

满脸黑线的宫玉掀开帘子踏入内殿,代如颜正盛着汤, 侧头看向脸色不太好的宫玉问:“怎么了这是?”

“那群大臣是哪根筋不对,为什么就是要跟我对着干?”宫玉自顾自停在一旁解着龙袍念叨着:“我真想把他们都开了才是。”

代如颜放下手中汤碗, 起身走至宫玉面前, 伸手替宫玉解着那交错复杂的系扣应着:“若是新修水利一时, 他们自然是不乐意的,小九难道没有想过为什么吗?”

宫玉愣了愣道:“朝廷出钱出力,他们只要监督确保工程的推进, 他们有何不乐意的?”

“你且想想那要修的地区,朝堂大臣的背后都是世家大族在支撑,可世家大族封地就在那修建水利的地方,且不说会耗费多大的财力物力,他们想来像蝗虫一般啃噬黎民百姓,哪里愿意多此一举?”

“阿颜的意思是要我算了吗?”

“也不是说就此算了,只是倘若朝堂颁布的诏令无法实施,那还不如暂且压下,待世家大族势弱,不得不听从朝堂号令时,那时再新修水利也不为迟。”

说着,代如颜牵着宫玉往摆设饭菜的矮桌走去,宫玉泄气地说:“真想将他们通通都抓起来,毒打一顿,看他们会不会老实些。”

“世家大族联系紧密多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小九倘若真要这般,恐怕就算宫国所有州县监狱都不够。”

两人入座,代如颜将手中汤端于宫玉掌心道:“别急,朝堂上的事有时需要时间来一步步的解决,可没有什么一劳永逸的法子。”

宫玉喝着莲藕汤应着:“我知道,今日在朝堂上我可是安分的很。”

“这莲可是从清池宫里新摘来,炖的汤清香细腻,可喜欢?”

“嗯,感觉比肉还要好吃。”

大抵她总是容易开心的,只要移开注意力,紧皱的眉头便舒展开来,代如颜瞧着也放松了些。

“等过些时日便可剥莲子来做莲子羹,夏日里吃些对身体也是好的。”代如颜手握木勺轻声说。

宫玉先前被气的反倒忘了肚子饿了,这会喝汤也算开胃,便自个盛粥吃着。

殿内一时好似又恢复往日里的宁静,窗外原本灰蒙蒙的天也逐渐大亮了起来。

用膳后宫玉忙着批阅堆积如山的奏折,代如颜坐在一旁看书,那候在外头的陈明忽地汇报道:“陛下,五王爷昨夜在酒楼饮酒彻夜未归,今早被发现死在酒楼里了。”

“死因是什么?”宫玉皱眉问。

“五王爷所中之毒名为醉酒仙”陈明伏低在地应着:“已抓捕投放毒物的舞女,舞女已招认是二公主宫灵指使所为。”

这有什么不太对劲,

宫灵同五皇兄可没有联系,况且以宫灵那狡猾多端的心机怎么会留下把柄呢?

一旁的代如颜出声:“那便先派人将宫灵抓捕入狱审查吧。”

“好。”宫玉应着。

这案件来的太过突然,甚至没有半点预兆,好似连带朝堂上大臣们也很是捉摸不透。

次日陈明在朝堂列举宫灵罪状时,宫玉还有些未曾反应过来,那先前跟随三皇兄的一些大臣纷纷为宫灵求情。

连带批阅奏折时,宫玉都能整理出一叠求情的折子出来。

代如颜正往熏香炉加了些香料,似是心情不错,侧头见神情严肃的宫玉时,不解的问:“小九怎么如此神情?”

“我在想为什么宫灵要杀五皇兄。”

“此事陈明不是已经递交证词了吗?”

宫玉合上手中的折子望向代如颜,犹豫地说:“阿颜不觉得此事太过顺利了吗?”

“顺利吗?”代如颜却忽地反问着。

“五皇兄被杀,凶手立即被抓说出宫灵,随后宫灵被抓定罪,如今朝堂的大臣越为她求情,就洗脱不了她的嫌疑。”

当初宫良曾说代如颜在朝中安排的人是大理寺卿陈明,那如果宫灵是中计而被陷害,那代如颜早就知情了吗?

宫玉凝视着代如颜的眼眸,代如颜任由着宫玉打量,手系紧着香料带低声道:“小九的意思是宫灵是冤枉的?”

“也不一定,只是想不明白五皇兄向来从不惹事,怎么会惹的宫灵下杀手呢?”

这些年宫玉觉得这五皇兄就是典型的墙头草,谁强便跟谁。

从前同宫良一同跟着大殿下宫泉,再后来四处巴结,一直无所事事的吃喝玩乐。

代如颜将香料袋放入匣中应着:“小九可还记得当年舞女一事?”

舞女?

宫玉一时有些没缓过神来,怔怔的望着代如颜问:“哪个舞女?”

“那个在宴会上对你百般挑逗,热情如火的舞女,小九当真不记得了?”

这话语里可是明明白白的满是醋意,宫玉愣了愣,不禁笑了,凑近着坐在代如颜一旁道:“原来当时阿颜也不是一心都只跟小兔子玩嘛。”

代如颜微微侧头,看向面前笑得灿烂的人,仿若刚才深思都是假象一般。

“你呀,当初还特意同我问过这事,怎么就不记得了?”

“这都过去这么年了,我那还记得旁的女子,否则阿颜又该斤斤计较了。”

话音未落,宫玉疼得忙喊着:“阿颜疼啊。”

那捏着脸颊的手却不曾松开,代如颜嘴角轻扬起笑道:“疼吗?”

“让你再笑话我?”

“阿颜,我错了。”宫玉侧着头伸手握住代如颜的手,亲了亲那冷若冰霜的侧脸,讨好地念着:“我是太高兴了,所以才胡言乱语。”

好在代如颜终于松了手,宫玉忙揉着自己的小脸,正经的坐在一旁时刻保持着安全距离。

时隔这么些年,宫玉还是头一回感受到代如颜原来这般在意那舞女的事。

两人一时安静下来,代如颜倒着茶水自顾自的说:“小九以为当时那舞女是谁派来诱你的?”

“诱我?”

宫玉因为防备缘由,当年并没有收留那舞女,可随后那舞女便被杀了。

事情都来不及详查,加之代如颜好似也不想宫玉深入探查,所以后来宫玉也就没有再去派人调查舞女的身世背景。

“阿颜知道当年那舞女背后藏着什么吗?”

代如颜抿了口茶水,见对面的人满是期待的等着揭晓答案,只是开口说:“那是五殿下派来的人。”

“可那时我在朝堂毫不出众,五皇兄也想来无心参与政权争夺,为何要派舞女诱我?”

“小九你以为五殿下为何频繁与朝中得势的殿下攀交?”

宫玉迟疑的应着:“阿颜的意思是五皇兄借酒肉宴会暗中结党营私?”

“想来小九还不知欺善怕恶才是五殿下的本性,无权无势的五殿下要想在龙蛇混杂的朝堂站住脚跟,他就不得不攀附权贵。”

代如颜停了停话语,隐藏宫灵暗中指使五殿下做的那些肮脏事。

宫灵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那小宫女的事已然是触及代如颜最后的底线。

当初三殿下还未出事时,宫灵一直为三殿下在背后出谋划策,更别提让五殿下做了不少的行贿之事。

就算代如颜不动手,以宫灵的心性这五殿下也定然是留不得。

那宫良之死,代如颜觉得除了宫灵再没有他人敢这般大胆公然挑衅皇后。

所以代如颜让陈明捏造罪证,事实上宫灵只要踏入大牢,就没有再翻身的可能。

“阿颜?”宫玉看着一旁的代如颜手里端着茶水神情严肃的很忙轻声唤着。

“嗯?”

代如颜回神,看向面前的人应着:“怎么了?”

宫玉伸手指腹轻揉代如颜的眉头说:“阿颜想什么想的这般认真?”

“没想什么,小九打算如何处理宫灵?”

“此事倘若属实的话,那定然是按宫国律法处置。”

殿内声音细细响起,窗外却已是艳阳高照的盛夏。

待秋后问斩的诏令颁布时,朝堂上那些大臣也安分了起来,大家都心知肚明,想来朝堂上皇帝向来是不会如此果断,唯有皇后才能做出这般抉择。

皇后一旦亲自处理此事,敏锐的大臣们自然也都知道这事怕是没有回旋的余地,毕竟谁也不会真想连自个脑袋都不要。

某日夜深时,守卫森严的大理寺铁门缓缓打开,护卫纷纷跪地低头无声的迎接驶来的马车。

一层层锁链打开,在这诺大的监狱中清晰的回响起,陈明行礼叩拜唤道:“恭迎皇后娘娘。”

代如颜自马车上下来,一行人入一道长廊的尽头,直至那监狱门被打开。

宫灵正坐在矮桌前,嘴角轻扬道:“你终于来了。”

“你在等本宫?”

“还真不习惯你用本宫这个称呼。”

“你谋害皇子罪证确凿,已定于秋后问斩,为何不设计逃亡呢?”

宫灵忽地冷笑出声:“逃?”

“这宫国遍地都是你的爪牙,我只要出了这道门,恐怕就已身首异处了。”

代如颜站在一旁巡视这里间摆设,神情淡漠的说:“听闻三殿下就是在这间监狱里自杀身亡的。”

“你胡说!”宫灵的情绪一下的奔溃念道:“弟弟他心高气傲的很,怎么可能会自杀!”

一旁的护卫候在一旁,警惕的很。

那从狭小窗口透出的光亮留在一旁,代如颜轻移开视线应着:“这事上没什么不可能,二公主从前不是这般对本宫说的吗?”

宫灵眼睛通红地望向代如颜:“是你杀了他!”

代如颜凝视一向沉着冷静的宫灵,如此狼狈的模样,竟然有些失落,薄唇轻启道:“他不该用她来威胁本宫。”

那时朝野中正得势的三殿下一心想要让代如颜与他成婚,甚至不惜威逼。

加之那段时间与她走的亲近了些,她又每每都主动往庭院里来,三殿下素来狠毒,便时常在代如颜提起她言语中满是威胁。

记得那日入游船赴约,三殿下满是轻浮的走近道:“代姑娘如此这般不识抬举,难不成还真看上小九?”

“不过可要提醒一声代姑娘一声,本殿下想要的人从来没有失过手,倘若本殿下得不到,那旁的人宁死也不可能得到。”

代如颜尤记当时三殿下眼眸里杀意,不禁想要亲手杀了他。

可后来还是出事了,代如颜没有想过她会出现,更没有她会挡住那箭,鲜血落在她那身月牙白衣袍上时,刺的代如颜眼疼。

那时好像旁的什么对于带去有空都不重要,代如颜惶恐不安的护住怀里昏迷的人,温热的鲜血流淌在掌心,就好似妹妹的血一般。

这都是因为他!代如颜守着她满是恨意地想着,倘若不是三殿下昨日便不会错过上门的她,那她就不至于非要上这船不可。

为了不泄露她的身份,代如颜彻夜的守着她,伤口实在太深,那箭支倘若□□或许她就当场没命了。

可不拔,她迟早也会没命,代如颜狠下心让女大夫尽快拔下那箭支,喷涌的血水浸透着代如颜的衣裳,可她却没有半点生气。

就好似死了一般,代如颜惶恐的伸手去探她的气息,好在还是有的。

昏迷三天,代如颜便守了她三天,女大夫说倘若她一直不醒,恐怕就没有醒过来的可能了。

什么叫做没有醒过来的可能?

代如颜就竟迟疑的有些反应不过来,就这般独自一个人守着她,脑中不禁想着她会死吗?

真的会死吗?

夜深人静时,代如颜也不让人将殿内烛台点上,只是静静的守着。

一日过一日,她不曾说一句话时,代如颜有忽地想如果她死了,怎么办?

那一定要亲手杀了三殿下为她报仇,好似只有这般想着代如颜才稍稍能冷静下来。

庆幸她终于还醒来了,又带着同往日一般笑容应话,好似除却脸色苍白了些,旁的都是好的。

可这并不能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

代如颜回神看向面前接近崩溃的宫灵冷笑道:“是他该死!”

宫灵欲上前来,被护卫及时拦住,全然没有往日高贵公主的风度,代如颜理了理裙裳说:“事到如今,你除了死没有别的路可以选。”

“好啊,待我上刑场那日,定将你们的丑事一并说出来!”

“你想说什么?”

“代如颜!”宫灵像是撕心裂肺一般念着,嗓音低哑的问:“明明她也是女子,为什么她可以,我就不行!”

代如颜目光凝视着宫灵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胁迫本宫,暗地里用势力威逼本宫就范,这等行为同你那弟弟有何不同?”

宫灵狰狞的望着代如颜说:“你以为你跟我有什么不同?”

“迟早宫玉也会看破你这疯子,到时候你也会被她抛弃!”

“她不是真宫玉。”

“你说什么!”

代如颜拉近着距离说道:“真宫玉已经死了。”

宫灵满是恐惧地呆望着代如颜,眼角流淌着泪水大笑道:“你疯了!”

“本宫疯了吗?”代如颜笑了笑说:“可只要她爱本宫,这就够了。”

“那你要现在杀了我吗?”宫灵喊着。

“你会死,不过不是现在。”

“代如颜你这些年难道对我没有半点情意吗?”

代如颜环视监狱问:“难道你对本宫有半点情意?”

“当然有。”

“那你为何让那小宫女入宫?”

宫灵眼神躲闪,代如颜冷笑道:“那小宫女样貌性格都与小九相仿,你都能送别的女子给本宫,这还算情意?”

“你这等情意还是留给你府邸养的那些侍妾吧。”

“她有什么好的!”宫灵没有先前的柔弱伪装嘶哄道。

代如颜皱着眉头应着:“你不配提她。”

“那个舞女倘若不是你及时灭口,早在当初我就该知道你在暗中作梗。”

宫灵满是绝望地笑道:“你把我们都当傻子一般任凭逗弄!”

“可桑椤国公主的尸首已经被我毁了,你心心念念的长生药练不成了。”

“来人,掌嘴!”。

直至护卫停下,宫灵无所畏惧地望向代如颜道:“你生气了?”

“桑椤国又不止一个公主。”代如颜踏出这监狱望向里头的宫灵说:“这会你是最后能说话的机会了。”

宫灵终究还是怕了,眼眸里满是恐惧的挣扎,那一旁的护卫已然将药灌入她口中。

一切好像又都安静了下来。

代如颜轻眨眼眸道:“秋后问斩之前,不准任何人探望她。”

“是,皇后娘娘。”一旁的陈明低声应着。

“陈大人辛苦了。”

“多谢皇后娘娘赞赏。”

当初为了拿下陈明这颗棋子,代如颜可是耗费不少的精力。

直至终于发现陈明多年都不曾成婚的缘由,竟然是府中私养一名男子。

人啊,只要有了弱点就不再是无懈可击。

代如颜伸手理了理裙裳,不禁想着待会回宫,还是得再换套衣裳,这监狱里头的味道刺鼻的很。

待那一层层的铁门合上时,只剩下那闷声在这牢门内回响,旁的便什么也听不到了。

待夏至时节,荷花盛开往年宫内多是宴会,如今宫内虽没什么人,不过代如颜却有些反常时常在宫中设宴。

好不容易批阅完奏折的宫玉,想找人时,宫人们便汇报皇后娘娘又在哪个宫设宴会。

偏偏有时候代如颜都不说一声,宫玉就算想去,可贸然去吧,又有些不合适。

毕竟都是女眷为多,宫玉倘若去了,不小心瞥了谁一眼,指不定小脸又要艳阳。

无事可做,只能睡觉了。

可是夏日里虽困,却不能久睡,否则整日里昏昏沉沉的很是不舒服。

宫玉在临水亭旁设了一处凉亭,距离宫殿也不远,那一旁的风铃被风吹得叮铃地响着恼人安眠。

侧头望向那一旁平静的池水,宫玉盘腿坐了起来,忽然想要钓鱼。

于是宫玉自个先做渔具,左右无事也是消磨时间,待简陋的渔具被宫玉甩入水中。

好一会宫玉仿若是一尊雕塑,除却眼睛偶尔眨下,旁的什么都不动。

奈何宫玉没了耐心,躺在一旁伸手抱住胖兔子碎碎念叨:“怎么还不回来啊!”

每次设宴会都是请那些夫人小姐,倘若不是宫玉意志坚定,还以为代如颜这是看上哪家的千金小姐了。

真是令人费解的事情。

直至日落西山,亭内忽地有脚步声临近时,宫玉细听这行走的频率应当是代如颜无疑了。

宫玉视线仍旧望着那池面,心里正生闷气的很。

这哪有每天都晾着自家人的啊!

“小九……”代如颜轻坐在一旁,伸手从一旁的碟中拿起那桑椹子,递于宫玉嘴旁问:“不吃吗?”

“不吃。”

代如颜细瞧着这绷紧着脸的人,将手中的桑椹子放入嘴里说:“你这是在做什么?”

“钓鱼。”

“怎么突然想起钓鱼了?”

宫玉抿紧着唇瓣不予回应,目光看向那平静的水面。

夕阳西下时,水面上倒映着绚烂的晚霞,连带这亭院内也满是金黄的余晖。

见身旁的人好似真的生气了,代如颜侧头望了好一会也不见她像往日里那般同自己说笑,便只得凑近了些。

代如颜轻靠了过来,整个人便落在宫玉怀里,宫玉下意识的紧了紧手臂。

“小九怎么不理我了?”代如颜贴近着询问。

这般贴身攻击,简直对于宫玉来说,防御力直接为0。

宫玉望向代如颜,低头轻吻了下那薄唇说:“听说薄唇的人多是薄情,这老话说的还真没错。”

“什么?”

“没什么。”

代如颜指腹轻握住宫玉的耳垂,漆黑的眼眸里倒映着宫玉白皙的面容轻声念道:“小九你怎么不看我了?”

“看你做什么?”

“往日里小九不是最爱看我的吗?”

宫玉停顿的看向代如颜满是认真的说:“我今天等了你大半个下午,可你却在陪那些夫人小姐。”

“小九是吃醋了吗?”代如颜凑近了些,鼻头轻蹭了蹭宫玉脸颊,动作简直暧昧的不得了。

“我不是吃醋,我是生气。”宫玉凑近轻咬了下代如颜脸颊,满是埋怨的念道:“这两个月来,阿颜整日都设宴会,我都没有机会跟阿颜亲近了。”

代如颜轻啄了下宫玉严肃抿紧的嘴角,眼眸里满是笑意望着说:“可每日你都这么说,我都猜的出来了。”

这人总是这般傻的可爱,就算生气每回都是一样的话语,好似就再也没有别的生气方法。

宫玉伸手遮住代如颜的眼说:“我跟你说我凶起来可是很凶的。”

“嗯,我知道。”代如颜握住宫玉挡住眼的手轻轻移开些问:“不过小九从来都不会凶我,对吧?”

“哼!”

好生气啊!

亭内一时安静了下来,代如颜侧身听着耳旁沉稳的心跳,目光落在那正自个生闷气的人身上。

“我欲给小九纳几位妃子。”

宫玉一脸茫然的望向代如颜,全然猜不透代如颜是心平气和说出这等话来?

“阿颜你胡说什么呢!”

代如颜凝视着面前像是完全没缓过神来的人,掌心轻抚上她微凉的脸颊轻声道:“倘若后宫一直无妃,终究还是给人口舌,皇帝还是得有几位妃子,否则百姓都在背地里笑话小九了。”

“我不要!”

她神情顿时严肃了起来,嘴唇抿紧时,那唇窝便越发明显,反倒越发可爱的很。

代如颜嘴角笑意更深,探近了些两人的距离,唇瓣贴近那嘴角,亲昵的揽住她说:“我整日里忙,确实冷落了小九,招些妃子来陪小九说说话,岂不是更好?”

“那阿颜就别忙那些,不就好了?”

“可身为皇后,后宫总有诸多事宜要处理,哪能整日的陪着小九不是?”

她眨了眨眼,似是不敢相信地望着这方,眼眸里委屈的很,却又紧抿唇瓣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许久她方才开口道:“那阿颜便忙就是了,我一个人待时间也过的很快的。”

这等话语,实在是让人怜爱的紧。

代如颜指腹轻抚上她那眉头,嘴角上扬说:“可你方才还说心情不好,一个人待岂不无聊?”

“那我也不想要别人。”

说完,她紧了紧手臂,圈住代如颜,脸颊蹭着代如颜的侧脸念着:“你不许给我找别人来,否则我真的会生气的。”

真是傻瓜,代如颜亲了下她侧脸应道:“嗯,知道了。”

大抵她气也消了,心情一下也就好了,伸手牵着代如颜的手出了亭。

黄昏转瞬即逝,可她却总是这般单纯,代如颜紧了紧两人的手臂,不禁想着纳妃?

怎么可能会给她纳妃呢

也只有她会傻傻信了自己的话,就像是她也以为自己偷偷试药的事情代如颜不知情。

可代如颜之所以会听话服药,就是心疼她每回都是自己先试药,向来最怕苦的她皱着眉头喝着那汤药时,代如颜总是心疼的厉害。

尽管她说自己病了,可事情上代如颜根本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病了,还是如宫灵所说疯了。

只是代如颜固执的相信她,无论她说什么,只要她好好陪在自己身旁,那一切都是可以接受的。

两人入内殿,里头还是一片漆黑,宫玉欲伸手去拿火折子却发现有些看不清。

一旁的代如颜牵着宫玉径直的往烛台旁走去,这黑暗于代如颜来说,如白昼没有任何区别。

烛台微亮起时,宫玉去点燃殿内旁的灯盏,代如颜静静跟在一旁。

“阿颜为什么不让宫人来做这些?”

“我只是习惯了而已。”

代如颜指尖轻摸着宫玉垂落的袖袍,侧头看向明亮的殿内,好似亮光会显得殿内空荡荡的。

可黑暗却让代如颜觉得更安全些,所以这殿内的灯通常都是代如颜来处理。

待宫玉吹灭手中的火折子说:“我都有些饿了。”

“那便传宫人设饭菜吧。”

“嗯。”

如往常一般两人用膳时,宫玉最是安静,代如颜小口的喝着汤。

殿内一时安静的很,代如颜饮汤时想起宴会一夫人口无遮拦的提及子嗣一事。

从前她也提过此事,只是代如颜并不想,所以便一口回绝。

可如今细想起来,这宫内确实太过冷清,待日后她总会觉得无趣的很。

倘若有个孩子能让解解闷的话,代如颜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小九你……喜欢孩子吗?”

没想这话一说出口,她被呛的整张脸都红透,忙端起茶水喝着,明亮的眼眸打量着这方,像是不解地问:“阿颜怎么突然提起孩子?”

“只是今日同那夫人们闲聊时提起孩子,所以便想问小九的看法。”

“将来还是过继宗亲其它的孩子吧。”

她却反常的回绝了。

代如颜也有些猜不透她的心思,见她缓慢吃着鸡肉,目光时而往这方看来,好似还有什么话没说。

可等到用膳结束,未曾等到她说什么话,只是早早的沐浴便过来拉着代如颜入榻上休息。

一切好像相安无事的很。

宴会召开时,一群夫人们打扮的花枝招展,那头上的配饰更是绚烂夺目的很。

代如颜笑了笑不语,那方戏台上正热闹的很。

未曾想她却大大方方的过来了,夏日里炎热,她往日里就不是能久坐的人,可今日却反常的很。

“你今个怎么来了?”代如颜微侧头看向一旁满是正经的她询问着。

她伸手拾起一旁的瓜果应着:“阿颜不许我来了?”

“自然不是,这多是官员家眷,看的戏也是乏味的很,小九怎的不去凉亭里歇息?”

“没办法阿颜不来叫我,我就只能来见阿颜了。”

代如颜微微一愣,指腹轻擦去她那脸颊旁冒出的细密汗渍轻声道:“我不叫你来,是知你不喜欢这宴会,怎么说的像我不让你来一般。”

她吃着瓜果点头应着:“就是阿颜不陪我,我只能来陪阿颜了。”

“你生气了?”

“没有生气。”

这话语一板一眼的回着,显然与往日里的她的语气全然不同。

代如颜无奈握住她的手说:“可不许同我闹脾气,我在这是在替你处理正经事。”

“我知道。”

“你知道?”

“嗯,我知道啊。”

“你知道什么?”

她那眼眸轻转着,满是狡黠地望向代如颜应着:“阿颜在替我修理那群不让新修水利的大臣,对吧?”

修理?

对于她的某些话语,代如颜多半是只能靠猜才能听懂,微微颔首说:“是啊,他们在朝堂上给小九不痛快,那自然后院里也不能让他们不舒坦才是。”

她灿烂的笑着,俨然没了方才的严肃,代如颜见了这才松了口气。

新修水利的想法确实有些大胆,尤以代如颜最初听到宫玉说的那设想时,实在觉得有些异想天开。

可见每每见她研制宫国地形,彻夜在想着法子如何开凿出运河灌溉宫国旱灾严重的州县的农田。

代如颜便只得替她梳理着朝堂的困难,银钱都不是什么紧要事,重要是要修整乱成一团散沙朝堂。

否则再多的钱财撒出去后,层层克扣也不知道真正用到新修水利上还能有多少。

况且这新修水利可不是一年两年能完工,代如颜看过她给的设想方案,那至少这工程需要花费数十年,所以这开头定要把关严谨,让那些大臣不敢乱动手脚,否则数十年的工程极容易成为拖向宫国走向悬崖的一道铁链。

夏日里炎热的很,一旁的她还未坐上一会,就已经脸颊止不住流淌汗渍。

尽管代如颜让人重新选轻薄透气的衣料作为缝制龙袍的用料,可她还是怕热的很,就算不动也容易出汗。

只见她伸手便要挠脖颈间,代如颜便知这热痱恐怕是又要复发了。

“别抓。”代如颜握住她的手制止了她。

她侧头可怜兮兮的望着低声道:“阿颜,很痒的。”

代如颜抿紧唇瓣,目光看向那底下众位夫人正聚精会神的望向戏台子,伸展手轻替她揉着。

“阿颜手好凉啊。”她眉头舒展开,显然是满意的。

“你怎么流这么多汗?”

“热啊。”

“不如你回殿内去吧?”代如颜手握帕巾替她擦拭汗渍。

她却摇头说:“我要陪着阿颜,阿颜一个人会很无聊的。”

代如颜嘴角上扬着,见她理直气壮说着反话,指腹轻刮了下她鼻头道:“你无聊就无聊,何故还扯上我?”

“阿颜难道不想要我陪着吗?”

“这外头热,你待着不舒服,还不如入内殿里待着。”

她却装作没听到似的,眼睛盯着戏台,真真是固执的很。

代如颜无奈只得拉着她一并起身,留着那一旁的夫人们独自看戏。

待入殿内,宫人们纷纷跪地行礼,她反握住代如颜的手,面容满是笑意。

“快将衣袍换下。”代如颜拉着宫玉入屏风内说。

她弯着眼眉笑道:“天热,不如洗洗的好。”

代如颜便收拾着新衣袍道:“好,你且去洗洗,我待会给你抹药。”

“阿颜不跟我一块吗?”她那眼眸亮着光,显然想的跟说的不是同一件事情。

“我……又不热,你去吧。”

代如颜脸颊微红地应着,伸手轻推着她往里间走。

奈何她要是兴致来了,那便是代如颜如何软硬兼施都是不听的。

她双手捧着衣袍停在面前,笑出那灿烂的白牙说:“反正就我们两个人,不如一块?”

“这大白日里你莫胡思乱想了。”代如颜侧头应着。

“明明是阿颜在胡思乱想,我只是让阿颜看看到底热痱长了多少,可是很正经的人哦。”

在她说这话时,代如颜清晰看到她眼里那满是让人遐想万分的光彩,这话实在是可信度不高啊。

正当代如颜犹豫时,她已然拉着代如颜便要往里间走。

“小九……”

“嗯。”

“你这龙袍好像不是我让人新制的那件。”代如颜指腹轻抚上那垂落的袖袍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其中好像触感有些不同。

她迟疑的笑了笑,眼神躲闪的掀开里间帘子应着:“是吗?”

“也许是今早不小心换错了。”

代如颜听着她拙劣的谎话应道:“可今早的龙袍是我亲自替你换上的,那可不会出错。”

待行至里间,她放下手中的衣袍,装作没听见代如颜的话,自顾自的解着系扣。

“你是故意换上旧衣袍的,对吗?”代如颜瞥见那水池里的花瓣,显然这是特意准备好的一场戏。

她停了停解系扣的手,显然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新谎话来应对代如颜的质问。

沉默了一会,她走近着理直气壮的亲了下代如颜的脸颊应着:“阿颜这段时间忙,都没时间和我亲近了。”

“那昨夜……我们在做什么?”代如颜红着眼迟疑的问:

“昨夜那是例行公事,今天自然是要来点别的才对。”

“你……”

代如颜都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同这个装糊涂的人讲理,怎么会有人用例行公事来形容那等亲近之事。

她眨了眨眼,伸展着手臂手臂圈住代如颜,亲昵的凑近说:“阿颜都已经跟我进来,那肯定也是想的,对吧?”

“我只是来替你看看热痱的情况如何。”

“那我们现在就进行随机抽查吧。”

代如颜怔怔地停住,只见她眼眸间满是笑意地望着这方,因着系扣衣带被解开,她这已经算是坦诚相见了。

“阿颜,可要仔细检查啊。”

在即将碰触代如颜嘴角时,她却调皮的拉开距离,一步步踏入那浴池中。

那飘在水面上鲜红的花瓣也不及她万分之一的柔美,代如颜也只能亦步亦趋的踏入那池水中,仿若整个心神都已被她牵扯住 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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