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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具医格

法庭一般是在九点钟开庭。九点钟之前,法警就要将被告押到法院候审室关着。

何山搂着刁凤,不到七点钟就醒了,想还睡一会儿,就是睡不着了。他惦记着湖城。他不知郑海收到了短信没有?看到了短信没有?准备了没有?

刁凤昨晚被虐得太累,现在还睡得死沉。她的手机就在一旁,何山很想将手机拿过来再发一次短信。不过,他很快压制了自己的想法。有一部电视剧叫《悬崖》,里面的卧底就说过,作为卧底,他只有义务发出一次情报警告,至于对方收不收得到,那不是他所考虑的。如果没有收到,是由于意志以外原因,那是老天要如此,不必懊恼。如果是对方人为因素,如马虎没有看到收到,那就应该由对方因为错误而买单。

想到这里,何山心里便安静了一些。

郑海是一个很严肃很认真的人,自从何山整容再次打入小姐组织以后,他就没有规矩睡个囫囵觉。那个用来单独联系的手机,他从不离身,只要电差不多完了,他马上插上另一个充电宝。

他这种神神叨叨的表现,就连老婆果水玉都起了疑。昨晚,他跟老婆果水玉躺在床上,你掐我一下,我揪你一下,调情渐入佳境,刚要二者合一时,只听枕头边的手机响起了提示音,郑海立即翻了一个身,把情绪高涨的果水玉扔到了旁边,拿起手机,点开短信看了一眼,便神情严肃地起床穿衣。

“这么晚了干了干什么去?”果水玉问。

“你睡吧,工作上的事。”郑海说。

“这深更半夜的,接个短信就往外跑,能有什么好事?你是不是官当大了,外面养了金丝雀?”果水玉不高兴地问。

“你就是我的金丝雀。”

“别尽拣好听的说。别人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其实呀,这男人有权也变坏。说,哪个小狐狸精把你迷住了?只要你说出来,我就给你她让位。”

“呵呵呵,听你这话变得蛮大气呢,现在当了山荷海风投公司老总,生意做大了不说,这心胸也变大了呀。”

“我呢再也不是生活在你影子下面的小女子,如今小女子要钱有钱,要貌有貌,还怕你这个寡淡无趣的老男人?”

“嗯,听你这话,也可以说女人有钱也变坏。好了,别疑神疑鬼的了,刚才是兄弟何山发来的短信,他现在在执行一行非常危险的任何,只有我跟他单纯联系。刚才他提醒我明天湖城要有大事发生,我这要提前布局。”

“你个死老头子,又不提前跟我说清楚,要我知道是何山兄弟的短信,我用得着跟你疑神疑鬼,旁敲侧击吗?那你是应该时时盯着这部手机,是要专心盯着,要比盯老情人果水玉都要专心。”果水玉放心了,说。

“好了,你放心睡吧,我去组织人手。”

“哎,把手机拿来,给何山发过回信,要他注间安全。”果水玉担心道。

“你个傻娘们,跟我睡了这么多年,怎么还不开窍?何山兄弟打入一个犯罪团伙中,他没有手机,也不让有手机,他只能找机会找电话给我联系,我却不能跟他联系。”

“哦,原来他是主动的,我们是被动的呀。”

“对。这是秘密,连我们公安局也只有我与吴老头知道,你别大嘴巴在外瞎嚷嚷。”

“嗯,知道了。何山是我们的大恩人,我怎么置他的安全于不顾呢。”

“好吧,你睡吧,我走了。”

郑海出了门,开上车,直接来到治安处,叫上郑书,要集中六组队员。

现在非战时状态,六组队员除了日常训练工作外,上下班时间还能够自己作主。大家生活在湖城,年轻的要谈恋爱,如林山鼠相亲的女孩特别多,都是刘淑环介绍的,小姑娘们对他没意见,而这个帅哥眼光特别高,而且是越挑越花,见了十几个小姑娘,都没有一个满意的,完全是皇太子挑妃子的作派,气得刘淑环又吹胡子又瞪眼。哦错了,人家是女的,没有胡子。

生气也没办法,人家林山鼠条件太好了,有房有车有马还有银行巨款。人家眼光不高怎么成?

范谢天更是牛逼不得了了,他出资在湖东区购了两栋别墅,将两栋别墅花园栅栏中间隔栏拆开,连成一片,把两个小游泳池中间打通做成一个大的。他把老妈谢萍接过来。

谢萍本来就是一个爱攀高比富爱虚荣的女人,以前老公范相夏当公安局政委,为了保乌纱帽,还压着她,要她低调一点,这让她很憋曲。现在好了,儿子进入六组,有出息,不仅当了个小官儿,而且赚了大把大把的钱,最关键的是这些钱来路干净,不怕别人告,不怕纪委查。

有了钱,这个儿子也不再叛逆,不仅听她话了,而且让她使劲花钱败家,比那个呆在政法委做个副书记的死老公范相夏强多了。

范相夏现在低调了很多,在这两栋别墅里,他成了三把手。

很不看好的儿子,现在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有许多官宦人家的女儿都央人来说媒,就连江城省委大院里,都有高官的女儿想下嫁给他。

而范谢天呢,都快三十了,还是象没有玩醒的主,天天抱着一个电脑,不是打游戏,就是写程序。范相夏看在眼里,不爽在心里,只要一有时间,就在谢萍的耳边唠唠叨叨,说不给他找个儿媳妇,不给他生个孙子!

谢萍虽然耳根听起了蛮,不耐烦,但仔细一想,也说得对。她也耐着性子,跟儿子谈了几回,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在这件事上怼了她。

看来,得有时间找找他们的领导,特别是何山。何山的话对于儿子来说,那就是一言九鼎,那就是圣旨!

朱小花这个大懒女也有人要了,现在人家贪睡,一天恨不得睡二十四小时。女人睡眠好,皮肤就好,再加上何山时不时给点药水喝,那个皮肤就更好了,掐一把就要冒水儿。

女人只要长得漂亮,一俊遮百丑,什么缺点都不重要了,走到大街上,主动搭讪的登徒子很多,没有看顺眼的,朱小花懒得搭理他们。长得顺眼的,当然再懒,也得搭理他们了。这不,刚勾搭上一个小帅哥,跟何山长得差不离,约会了两次,刚上手摸了一把,这小子身子骨弱了一点,人家正在动脑经怎样把他变成和组长一样强壮呢!

没有谈恋爱忙着谈恋爱,有了家的忙着回家做个饭,拖个地,或者什么都不做,只是坐着陪着家人说说话。

……

六组人战时紧急动员,来之能战,平时溶入平常百姓,忙着一样的柴米油盐,大家感觉很美。

“@六组,晚上十二点钟,全体归队,收到请回答。”郑书在六组微信圈里喊话。

不一会儿,嘀嘀提示间此起彼伏。

高娜收到!

夏梦收到!

张小淘收到!

罗益国收到!

……

看了看回复,郑书对郑海说:“郑局长,除了肖八外,六组全体收到。”

“肖八正一个人战斗,我们算他到。”郑海说。

“报告局长,那么六组全体队员,晚上十二点准略时集中。”

“好的,我们制定一下方案,据我得到的消息,明天湖城中级人民法院审判黑社会组织头目刁山矬、肖秧、山必虎,会有一伙犯罪分子在法院法警押解途中武装劫囚。为了将这伙犯罪分子一网打尽,我们六组要枕戈待旦。”

“是。这伙犯罪分子太猖狂了,不狠狠地打击,他们不知道我六组厉害,不知我治安处厉害!”

“郑书呀,你要多向何山学学,你看你,眼睛只盯着着治安处,格调太低了呀。”郑海笑着批评道。

“我这是坐其位谋其政。如果要我当上了湖城公安局长,我就会放眼整个公安局了。”

“嗯,说得有道理。我们在哪个位置上,就要把那个位置工作搞好。队伍集中后,将通信工具全部集中保管,工作中用耳麦通话。”

“是,郑局长。我们每次行动都是这样的一个程序。队员都很自觉。”

“那就好。”

十二点刚到,治安处大院里便站起一个整整齐齐的长方块。

高娜整队后步入方队,郑书接着向郑海报告。

“同志们,我知道大家都是何山同志带出来的好兵。今天夜里把大家召集起来,是因为明天一大早我们要执行一个很重要的任务。”

“据眼线报告,明天早晨将有一帮武装歹徒要劫持囚徒。我们的任务就是要埋怨押解沿途,将这一伙歹徒生擒。如果生擒不了,死的也行。”

“这伙歹徒胆子太大了,居然敢劫囚徒!我们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高娜说。

“这次执行任务,法警押解人犯在明处,歹徒在暗处,我们不好甄别。我们只好来个暗中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你们六组这次执行任务,不能穿正式制服,也不能带正式设备武器,除了短刀与短枪外。”

“我们就算不带武器,也会将这伙胆大妄为的家伙绳之以法。”罗益国也学会了吹牛逼。

“好,战前动员就在这里。范谢天,张小淘,你俩化妆一下,出去侦察一遍,把从看守所到中级法院这条路勘查一遍,看平时中级人民法院法警押解犯人走哪条路,路上有什么障碍,那里是最容易奇袭的地方。”

“是。不过,我有个建议。”范谢天说。

“说。”

“这大半夜的,两个小伙子在一起鬼鬼祟祟,不是搞基的,就是偷东西的,或者拦路打劫的,会引起人注意。我建议还派两个女队员,让我们谈把恋爱。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嗯,有道理。高娜与朱小花,你们也去,谁跟谁一对,自由组合。”

派出了侦察兵,其余的队员就散了,各自回到自己的寝室里休息。

第二天早晨,湖城市中级人民法院派出三辆囚车来到了湖城市看守所。八点半钟,看守所交接班完了之后,正式上班。法警将提押单交给监管民警后,等在电动门前,静静地等着人犯送出来。

八点四十分,刁山矬被监管民警押出,法警核对完身份信息后,给他戴上脚镣手铐,押上了第一辆囚车。接着是肖秧被押出来,最后是山必虎被押出来。

三名人犯被分别押入三辆囚车,从外面锁好之后,一名法警开车,两名法警,一人持棍,一人持枪警卫在囚仓后面。

三辆囚车九名法警,标准押解配比。

负责押解的是法警队长。他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纰漏后,大手一挥,三辆囚车闪着警灯,驶出了看守所大院。

湖城看守所至湖城中级人民法院,有十来里的距离,沿途有二十来个十字路口。

虽然路口多,但马路宽,又是沿湖路,一大早的,行人不多。三辆囚车开起来顺利得狠,很快到了湖城中山公园门口。

只要过了这个路口,车子就到了湖城中级人民法院后门。从后门进入,那就到了审判庭候审室了,把人犯往里一关,一半任务就完成了。

负责押解的法警,有的一生就负责做这个工作,把人案犯押来押去,工作内容简单重复,毫无生动,有些人都有些麻木了。

可是,今天的押解不同了,打破了这一生的平静。

八点四十五分,三辆囚车列队经过中山公园门口十字路口时,一旁作业负责清扫的环卫车突然象发了疯似的,失去控制地斜窜出来,一下子撞击在第一辆警车头部,把第一辆警车截停下来。

看到第一辆车发生交通事故,麻痹大意的第二辆第三辆上的法警们迅速下车,围向第一辆,想看一下险情。正在这时,从环卫车后拖车上,突然跳下十来个戴着黑头套身手敏捷的歹徒,举起粗钢筋,从法警的后脑勺砸去。顿时,九个法警,一下子倒下了八个。还有一个法警动作迟缓,从驾驶室没有下来,看到这一幕,惊呆了,好久才知道拿出手机打110报警。

干倒了法警,就在众目睽睽中,这伙歹徒从法警身上摸出钥匙,顺利地打开了囚车门,接着将三名人犯拖了下来。正当他们另外拿出钥匙掏打脚镣手铐时,突然从人群中冲出三十来人。

这三十来人看着穿着普通,看似是行色匆匆的上班族,却没想到他们身手更加敏捷,动作力度更猛更大,几个扼颈锁喉,抱腿别摔,飞身侧踹,不仅把这伙戴黑头套的人全抓了,而且把三名人犯也控制了。

做完这一切,只听到警车警笛响。

原来是副局长郑海带着治安处剩下的民警赶到了。

大家一边将受伤的了法警往医院送,一边将三名人犯往法院送。

在不远处一辆马路边停靠的黑色轿车里,坐着一男一女。

“你个死呆子,你叫的人真没用?截个囚车都不会!”女的骂男的。

“你又不是没看到,这能怪我手下的人吗?人家早就有准备,我们中计了。”男的说。

原来这一男一女便是二姑蓝凤凰,执法堂主郑海。

“是谁走了消息?”

二姑恼羞成怒地问。

“这个我怎知道?这个计划只有四个人知道。除了你我,大小姐,还有小勇子。难道是他通风报信?”郑海说。

“马上向大小姐汇报,要她跑路,防止条子顺线追踪。”二姑说。

“这个你放心,我调的是江中执法堂的弟兄们,他们不认识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是谁,只认我手中这部电话号码。只要我把这部电话一换,就算条子是孙猴子,大海里也捞不到我颗针。”郑海镇静道。

“那好,免得我再操这份心,着这份急。我们现在一心一意查内奸。”

“只能这样了。”郑海回答道。

“大小姐,劫囚行动失败了,三位爷不仅没有救出,而且还损失了二十名兄弟,全折到条子手上了。”

“什么呀?你不是信誓旦旦给我保证,只要你出手,行动一定能成功的?”电话响了很久后才见刁凤接听电话。

“大小姐,按理说计划制定得很完美,行动也很迅速,应该成功才对。可就在把三位爷拉出囚车后,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一群便衣,而且还是非常能打的便衣,一下子就打趴了我们所有的弟兄,将我们弟兄全给活捉了,三位爷也没有逃跑成,被重新关进了笼子,送到了中级人民法院。”

“依你这么说,对方肯定是在这里设了埋伏。二姑,是不是你在那里把持不住裤裆里黑木耳,勾搭小白脸时泄了密?”刁凤厉声问。

“大小姐呀,真是冤枉呀。自从昨天你宣布营救计划由我实施以来,我便与呆子郑海一直呆在客房里,那里也没有去,如果你不信,让郑海给你汇报。”

“那依你看,消息是怎样走露的?”

“大小姐,小勇子现在在哪儿?”

“在隔离室里呀,有八名弟兄守着呢。执法堂的弟兄都是郑海一手带出来了,执法严明公正,从不开后门。”

“不是我不相信呆子的手下,而是小勇子鬼大。我怕他们被小勇子忽悠得不知东南西北,被他拖下了水。”

“二姑呀,这个你也放心。昨晚我一直跟小勇子在一起,一直在玩很开心的游戏,直到现在他还象一头死猪躺在我身边,他怎么能走露风声?”大小姐刁凤不耐烦了,她最讨厌把事情办砸了,把责任推给别人的人。

“这是谁泄了密呢?”二姑挂了电话后思索道。

“哎,是不是这帮折了的家伙呀?这帮家伙身手是好,但他们毕竟是四姑詹小姣的手下。我们接盘后,我只加强了对他们身体素质训练,可没有对他们忠诚度进行测评。”郑海拍了一下脑袋,大悟道。

“看来还真是这帮孙子!看来抱来的儿子不亲呀!”二姑说。

“湖城我们是呆不下去,快走,过一会儿条子就该来调看视频探头了,晚了,我和你也要折进去了。”郑海说。

“你不是挂了假车牌吗?还怕他们拍?”二姑不以为然道。

“什么事都是坏在娘们手上。这次你任是要逞能,搅乱了小勇子计划,要实施自己计划,证明自己比小勇子要高一等。好啦,砸了,我看回去后,你这张脸怎么搁?”别看郑海呆,看问题还是蛮独到。

“砸就砸了,反正都这个样了,大小姐还能把我怎地?我也算小姐组织的老人,我的第一次是刁爷拿去的,按理说大小姐得管我叫妈。”

“你他妈的别以老卖老,刁爷拿过女人第一次的多得很,难道你让她个个叫妈。即使她叫你妈,你也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妈。”

“你个死呆子,不知道我心里特难受,你说点好听的会死呀?小妈怎么啦?小妈也是妈。”

“别吵了别吵了,我们赶紧走吧。还是行动成功了,你让我睡一盘的,这下全泡汤了。归山寺的老和尚说得对呀,老子一生就是没有女人缘!”

郑海嘟囔了一声,启动车,调了个头,向江城驶去。

湖城中级人民法院今天审判黑社会头子刁山矬、肖秧、山必虎是在法院在报纸上、网络上公布了的,没有天大的理由,今天审判是要正常进行的。

今天要发生劫囚这件事,昨晚郑海便向局长吴光明汇了报,吴局长便打电话向市政法委书记刘志鹏汇报。没想到刘志鹏身为湖城市委领导,居然关了机。没得办法,吴光明联系上了政法委副书记白强。白强就是市检察院四处的处长雷璇的老公,是一个很有担当的领导。他得知情况后,立即与吴光明、郑海商量,拿出了一个意见,并看市委书记尹南生作出了汇报。

在公安这一口,尹南生是非常倚重吴光明的,听了汇报后,尹南生皱了一下眉头,问道:“何山呢?何山那小子在哪里?他训练的那个六组不简单,就让他们参战,直接拿下这些歹徒。”

“尹书记,我们想到一块去了,我已经将六组集结完毕,只待你下命令呢。何山正在执行一项危险任务,这个消息就是他传出来的。”吴光明说。

“嗯,他就是喜欢给人出奇。你们把这个计划搞扎实一点。”

于是,这个反劫囚行动,只在公安局、政法委及市委书知晓的情况下,全捉了歹徒,保位了法院的颜面。

九点钟,在审判大厅,各路记者媒体刘聚,长枪短炮对准审判庭。

主持庭审的是美女法官宋燕,担当公诉人的是市检察院四处处长雷璇,一位资深美女。辩护人当然是大名鼎鼎的高欣。

三个女人,审三个男人,按照刑事诉讼法的进程,审判徐徐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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