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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那车站

罗冰生格外虚弱,他的双臂搭在眼睛上,想要挡住眼中迷离的泪水喃喃地说:"我怎么会在这里。'

"冰生。"看到罗冰生脆弱的疼痛,晶晶的心被狠狠抽打着,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吗?她已经没有了敌人,她应该高兴才是啊,是啊,她应该高兴啊,该死,自己为什么这么痛恨自己,为什么会难受,为什么?

"冰生,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这个样子,伤害身体啊。"晶晶劝慰着罗冰生,眼前深爱的男人满是泪痕的脸,破碎的殇,他也有他的爱啊,杀手不是他啊,是自己,是自己啊。

....

"丽琛死了"晶晶的心似乎沉寂了。

"你少了个敌人。"晶晶苦涩的叹息着

'不是敌人,是对手,这场比赛是没有对手的比赛,那么将无法举行。'

罗冰生他是个忠贞的男人,固守自己的思想。'

忠贞?她又开始苦笑着苦笑着想'你难道只看到别人的坚贞不渝,就看不到眼前男人厮守的固执吗?

秋风多,雨相和,

帘外芭蕉三两窠,

夜长人奈何!

午夜梦回,罗冰生常常看到刘丽琛盈盈走来,醒来之后泪湿枕巾,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他独自坐在镜前,斯人何在?梳妆佳人何在?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他回忆,努力地回忆,无法克制自己,因为回忆至少帮他找到伤痛的幸福,他记得第一次和刘丽琛相识的场景,那时候的刘丽琛还是个充满邪气地天真少女,美丽温柔,如此的关照自己,让他不再孤单,她的情只为他带动一丝温柔。

凌晨三点,辗转反侧多少次,他没有入眠,被黑夜交织的烦躁伴着空旷的大床,枕边的伊人何在?他的手习惯性地触摸,可是只剩下冰冷的床单。他起身,无力地去了浴室,镜子前,他的胡须肆意的生长,呵呵,多久没有清理它们。他拿起剃须刀,胡乱的划过凌乱的脸颊,一遍又一遍,他死寂着眼睛,空洞的对着镜中的自己,他的双手依稀颤抖,那双被丽琛抚摸过的双手。

一次又一次,知道嘴角下颚露出了伤痕,他被刮伤了,血,又是血,他不想看到的麻木,滴到地板上,点点疼痛萦绕着他,可是相对于死亡,这又算得了什么?求死不已活着更难。

他笑了,没有半点预备,真是他妈的贱人,凶手,你该去死了,你怎么不去死啊。

天明,他依旧穿好西装,去画画,貌似风平浪静着。是啊,生活还要继续。

"罗冰生,你要坚强起来,知道这件事肯定很让你受伤,可是你还有艺术,还有你以后的生活啊,思凡,你不要这个样子,真的让我们大家担心。"晶晶劝慰着他

'我害死了她,我是杀手,我是一辈子饶不了我自己了,你也没必要去宽慰我,谢谢。'罗冰生清冷地说。眼睛里灼热的泪,却怎么也流不出,吞噬在心底,化作悲哀的雨滴。

"冰生,这不怪你。'晶晶心疼的抓住他冰冷的手,那是双脆弱的手,指尖流淌着无尽的疼痛,她多想咆哮着,凶手是我,我是罪恶的女人,可是终归没有勇气,她能做的只是陪着罗冰生哭泣。可是罗冰生似乎没有了眼泪。

天冷了,她亲手为罗冰生织了条围巾,她想把这份温暖送过去,冰生刻意地笑了下:"谢谢。其实你可以把她送给爱你的男人。'

晶晶尴尬地站在那个地方,看着他下颚上的伤口,落寞的眼睛,他多想上去拥抱他,大声说:"给我个机会,让我来代替刘丽琛,你不会再孤单,你可以在我的身上找到那丽琛的温暖。'可是她能做的只是把围巾塞到他的怀抱里。

有好心的同事建议思凡回去休息几天再来上班,思凡拒绝了,思凡说;在繁忙的工作中,可以忘掉一切伤痛。他依旧穿着笔挺的西装,在艺术的世界里,沉默着做他该做的工作,他害怕结束工作,因为他会有足够的时间清闲下来,那么带给他的将是无休止的悲痛沉重,刘丽琛的倩影会出现他眼前,可是又随着空间远去,他期待那一刻的幻觉,可是他又是那样悲戚。他开始没日没夜的画画,似乎想刻意地填补所有的时间,不让自己有半点悲哀的余地,他的话比以往更加空灵,仿佛将死的灵魂。

晶晶梦到罗冰生的未婚妻血淋淋的身体,向她飘来,空气里飘着刘丽琛凄楚的声音,她的眼睛冰冷冰冷,比黑夜还可怕,那诡异的声音,似乎可以喷出寒光:"晶晶,你这个坏女人,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你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啊"晶晶张牙舞爪狂叫着,双手摸索着床头灯,灯光亮起,她的心似乎快要吐出来了,她抱着脑袋:"对不起,对不起'。她猛地起身,自己的身上额头全是冰凉的汗水。

这样的噩梦不知道多少次了,只记得自己每天浑浑噩噩,工作时候分心格外厉害,常常出错,朋友关心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微笑着摇头。

一切都是自己策划的剧本,而结局却是死亡的残忍,可是她没有编写这一幕啊。

倔强是最错误的选择,就像花落在春泥中倔强的等待着花开,可是悲凉了冬尽,她依旧归属泥土的存在,绿叶上的身体幻化为全新的生命。

长发,无袖紧身衣,艳丽到死去的包臀裙,充斥着凄艳的绝美。咖啡色的眼影,掩饰着自己颓败的眼神,冷冽的高跟鞋声音穿透着每个她走过的角落里,突兀着孤寂的音律。爱情足以改变一个女子。她开始在歌舞升平的日子里忘记一切的一切,点燃烟火,毒品,晶晶的唇仿佛凄厉的花瓣炽热缠绵,却没有机会再次吻过罗冰生苍白的唇。

罗冰生一人来到了海城海城的海灰蓝的,和天空同样的颜色,它承载者太多较多记忆的东西,波涛翻滚,以一种无畏的姿态吞噬可爱的生命,为什么那么多人向往那片海,难道他真的那么干净那么寂静吗。思凡想不通,唯独独自一个人来到这个灰色的地方,搁浅着沉重。

一个人漫步在海边,浑身有燥热的液体在流淌着,他的眼睛里是沉沉的血丝,他躺在海边,任自己的白衬衣被海水打湿,凉丝丝的感觉,似乎要将他游离的身体埋葬。他缓缓闭上眼,他爱上黑暗的感觉,他害怕,尤其害怕看到蓝色的东西。

记得那天晶晶穿着海蓝色的毛衣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有点歇斯底里'我讨厌蓝色,请不要以这种颜色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是扼杀,,你知道吗?'蓝色的孤独,能让他想到海,能让他想起刘丽琛被一片寂静的蓝色吞噬的生命。他想拍打水花,甚至询问;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可悲,他吞下泪水,胸膛颤抖着,双手捂住那个最疼痛的地方,似乎真的要爆裂。

直到天黑的时刻,寂寥的浪涛被黑夜包围,他无力起身,多少次,他艰难的想站起,可是又倒下了。不知过了多久,他跌跌碰碰地找到附近一家旅店,从包里抬出一包安眠药。是的,那是维持他休眠的东西。他已经习惯了借助药物完成睡眠。他艰难的吞下安眠药,直接倒下了,生生死死,恍若隔世,心被撕碎的感觉一直折磨着他啊。天明,他起身,喉咙里面有沉重的液体,他去了洗手间,吐出来,大口大口的血使他几乎晕阙,他不敢去看,呵呵一片血腥的味道伴着他的味蕾,好疼啊,他痛苦的蹲下身子。良久,他才痛苦起身,用凉水冲洗了一下,镜中呈现的自己,好憔悴好憔悴,呵呵,他整整瘦了10斤。

洗漱完毕后,他孤独地坐在床沿上,手中托着自己准备换上的西服,那西服上面还残留着刘丽琛的温度。

闲暇下来,他会一个人奔跑,迎着狂风,奔跑在跑道上,累了,便在泪光中醉了,倒下身体,再一次站起身奔跑。

他依旧回学校上班,下班,对着电脑,处理这处理不完的公务,他尽量不让自己闲下来。因为孤独的死寂比自杀还要煎熬。下班的时候,他去画廊画画,独自一个人,将画廊的大门封锁的死死地,似乎不给它半点余地,这个世界,他甚至只有了自己。

晶晶去他家找他,此时家里只有他一个人,颓靡的仿佛忧郁的烟

"进来吧。"罗冰生打开孤寂的大门,憔悴地说。

此时此刻盈袖提着一篮子的菜进了他的家。他瘦了,他真的瘦了,甚至到了让人心疼的地步,还有什么话要说,还有多少泪要流,晶晶虽然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语,可是现在,她能做的只是寒暄,她坐在他的对面,有一种让人窒息的距离感。

'如果哪天,我死了,我有人如此哀悼我,为我憔悴吗?'晶晶心想:"李力持死了,可是她是幸福的,至少此生她遇到了相爱的人。'

"冰生,我好想你能够尽快振作起来啊。"晶晶心疼地说'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有以后的生活啊,至少还有我们大家为你担忧,我们都很爱你,真的,甚至我想代替你去疼痛,呵呵,我知道任何人也代替不了她的位置,然而你可以想象我们啊,你这个样子,她九泉之下也会担心的。'

"谢谢你。"罗冰生叹了口气:"知道这段时间你们都很关心我,然而,要我自己如何原谅自己。那需要多少时间多少勇气,我这一生,注定辜负了她,有时候我会去想,以死了结,去天堂陪伴她,向她道歉,抚慰她,她一定带着眼泪离开的,那是我给的疼痛,我要去劝慰她不要哭,我要让她狠狠抽打着自己'他的眼睛流离地飘渺着,失去了余生的温度。

'不要这么说,你没有错,真的,你是个好男人。'晶晶深情地看着他。

'我不是,我是人渣败类。'罗冰生咬紧牙关,丝丝疼痛感,折磨自己的唇。

"别这个样子。"突然晶晶哭出了声,她一把抓住罗冰生枯瘦下去的手,半跪在他的面前:"你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你没有错,你真的没有错啊。冰生,你就不能看看我吗?为什么你哭泣你伤心那不是因为我?"晶晶思绪凌乱着,她的头埋在冰生的膝盖上。

'不要再说了。'罗冰生痛苦地推开她'我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下好吗?'

'冰生。'晶晶抬起头,看到罗冰生拒人千里之外的眼睛,她终于站起身'冰生,我给你做菜去。'

她提着菜进了厨房,像一个主妇一样,她系上围裙,揭开他家多日未动的锅碗,她想当他的妻子,哪怕只是体会下感觉。打开煤气,煲汤,她要做的是菌王汤。将菌王沥干水后放入高汤,大火煲滚,然后改小火继续煲一个小时左右,盛汤前加盐调味。每一个过程她做的那么精细,包括放多少盐,多少调料,她都那么细心,生怕出一丝一毫差错。她做完后像一个妻子一样把菜端上桌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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