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六零开闲渔
按理说, 就算秦槐林两口子下午来给送了礼,回礼的事也不用急于一时。不然就搞得跟换东西一样。
可这次情况特殊。
秦家现在在京市安了家,两家人相隔千里。
下次再面的机会还不知在什么时候?
可能一年半载, 也可能要更久。
这就让姜家的人觉得收了人家的礼,不回一份跟占了人家宜一样。
更何况,在秦家人眼里,那邵彦他带大的孩子, 跟亲子一样,他在给子做脸。
可同样的,在姜立南心里, 他也觉得邵彦就他亲子。
人家他子好, 他也得人家好, 也要给子争面子。
所以,这会姜立南真的急了。
生怕到时候人家带了礼来了, 自己家没有合适的东西回,丢了俩孩子的脸面。
“咱家有什么?”徐寒梅这一时半会的被丈夫追着问, 也有点懵。
她喃喃的重复了一遍丈夫的话, 脑子里开始飞快的思索。
“咱家……之前小瑾送来的蘑菇我看着还不错, 把那个拿去做回礼行不?”她想了一下, 才说。
“可以。”姜立南点了点头。
前几天女给王家送了一袋小米,转头王瑾就送来了一袋野山菇。
他虽然一再拒绝, 可王瑾的态度非常诚恳,一定要他收下。
说要谢谢晓菱,说晓菱帮了他大忙了。
姜老太太因为这个不安了好几天,天天在家里碎碎念,说王家还礼太重了。这一袋子野山菇,可比那小米贵多了。
可晓菱却一副混不在意的样子, 只让奶奶放宽心,说让他该吃就吃,自己心里有数,不会让人家吃亏的。
听了这话,姜立南就没有再多问。
他现在越发觉得女长大了,很多事想的比他还明白。
既然女都这么说了,那就按照她说的做就了。
最后女怎么和王瑾家走的礼,姜立南并不知,可他却知自己家有这么一袋还算值钱的野山菇。
“要按照晓菱说的,人家准备了那么多东西的话,这一袋蘑菇可不够。”徐寒梅眉宇间全愁容。
女刚才回来就说,看到人家准备的东西了。又奶粉又麦乳精的,哪一样都紧俏货。
自己家虽然不愁吃不愁喝,可要论起这市面上的好东西,还真没能拿的出来的。
包括人家那个买邮票的,送过来的也都些肉啊,粮的。说起来全都金贵东西,可就因为太金贵了,所以根本没法拿到人前。
不然要怎么解释来源?
就在这个时候,姜晓菱说了话。
“我这次在省城买了两件短袖衬衣,用我俩没用完的副食票跟人家换的。把这两件衣服给了方阿姨家的姐姐和嫂子吧,我觉得她应该会喜欢。
另外,除了蘑菇,妈,你把我奶奶腌的虾酱萝卜装一小坛子。
秦叔叔之前在云省当兵。在那待了那么多年,肯定也经习惯了云省的口味。
咱觉得家常的东西,没准人家还稀罕呢。”
虽然宁林这边没有什么河,无法再如以前一般去摸河虾做虾酱。可今年姜晓菱却收到了子,媳给寄过来的,他购买的虾酱。
子说,这他试过很多种品牌之后,觉得味最好的,让妈妈试试看,看喜不喜欢?
姜晓菱怎么会不喜欢呢?
后世的东西真好!
也不知人家从哪里找来的那些小虾,又怎么腌制的?
根本不像他家自己腌的那种,放好多盐,腌出来的酱黑黑的,颜色发乌,单看一点也不好看。
人家那虾即腌好了,也没有什么碎的,全都一个一个齐齐整整的整虾。这还不算,颜色还粉□□白的,看上去又整齐又好看。
看着就让人有食欲。
果然,姜晓菱在把那虾酱拿给奶奶之后,奶奶也一脸的惊喜。兴奋之下,今年腌的萝卜得比往年多一倍!
而且腌制出来的萝卜,也确比往年的还要更好吃一些。
姜晓菱觉得这样的腌萝卜拿出来,肯定讨人喜欢的,绝不存在拿不出手的问题。
听妻子说到腌萝卜,邵彦也连连点头。
“,把萝卜给秦叔叔装一坛子,他肯定喜欢。没准比别的东西都更合他的胃口。”
家里讨论的给他叔叔送礼,邵彦自然不好指手画脚,连接腔都不好接。
可看着岳母发愁的样子,他心里多少还有点不自在。
现在听妻子几句话就将问题给全解决了,邵彦也不由得跟着松了一口气。
他当然知那衬衣不用什么副食品票换的,那都小河之前送的。
可他肯定不会揭穿。
更何况邵彦也知那些衣服妻子根本穿不完,每次看就忍不住的发愁。
所以他现在觉得这个方案非常合适,准备的东西妥帖不说,也算不太费劲。
于连忙投了一张赞票。
既然全都商量好了,邵彦两口子也没有在家里多待,一起去了厂招待所。
他到达招待所的时候,王厂长和厂办的另外几个领导,以及张工也都赶到了。
厂里的人也没有想到,技术科这两个人去了一趟省城,居然能够把他直属上级单位的大领导给带回来!
这简直想也不敢想的惊喜。
如今,因为有政策扶持,全国凡个差不多的机械厂都想上马搞汽车,可这也不谁想搞就能搞的。
首得得到上级主管单位的同意。
而这种同意则建立在要经过各方面的考察的。
说起来似乎很简单,可那考察也不那么容易达标。
不说达标不达标,想接受考察都得排队。
排的晚了,别的厂子经过考察,建厂了,你这边可能连轮还没有轮上。
说句直白的,人家肉都吃完了,你连汤锅还没靠近呢。
宁林市机械厂在省里来说,也算一个排的上号的大厂。
可要放在全国范围里比较,那还差一点。
毕竟有那几个重工业大省在前面排着呢,其他省份的都得往后靠一靠。
这一次,首都来人到省里考察,王厂长得到消息后,在省厅软磨硬泡了好久,才帮厂技术科拿到了一个指标。
按理本来应该就张工一个人去的,他自己厚着脸皮非把小徒弟也给带上了。
可谁能想,就这么一个刚刚到技术科工作的,连转正都还没有转正的小技术员,居然和大领导有如此亲近的关系,还把人给带回来了!
虽然秦局长从来就一再声称,人家就来走亲戚的,和工作没关系。
可——
人来都来了,还能再把这么好的机会给放走?
那,机械厂的人就真缺心眼了!
所以,昨天在接到了张树民特意打过来的汇报电话之后,王厂长激动的当时就召开了厂领导会议。
让大家全都行动起来,做好迎接上级领导视察的准备。
一定要把机械厂最好的风貌展示出来,让上级领导看到他积极向上的一面!
所以,邵彦一到招待所,就被等在门口的王厂长给抓住了。
他被王厂长揪到了一边,耳提面命了一番之后,点了点头,然后老老的按照要求去求他秦叔叔,一定要去厂里看一看,了解一下情况。
秦槐林来之前其就经想到会这种情况。
做了这么多年的领导,这点事还想不到,那他也不用混了。
可其,秦槐林也并不在意。
积极建设汽车厂,大力发展扶持我国的重型汽车生产业,这国家最新的政策,也他局里今年的重要工作方向。
指标总要发放的,只要各方面都符合要求,不弄虚作假,秦槐林不介意帮宁林机械厂一下。
同等条件下,扶持一个自己看好的厂子,这也他的职权范围内的。
所以,在邵彦和他领导来之后,提出让他去厂里看一看的时候,秦槐林很干脆的就同意了。
他这些男人都走了之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姜晓菱和方翠华。
闲来无事,也不知那些人要忙到几点,姜晓菱干脆带着方翠华回了家。
方翠华他来这一趟,就想看看邵彦现在的生活过得好不好?
以前没面也就算了,过面之后,他两口子就都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在部队里的日子。
想着那么小不点的孩子,就这么长大了,人了,现在还结婚了。
老两口都说不出自己心里究竟欢喜多一些,还心酸多一些。
他都无法忘记,当初秦槐林转业离开的时候,邵彦一句话都没有说,愣背着他的行李,走了二十多里路把他送到火车站。
全程一个字都没有讲,甚至没有说一句舍不得的话。
可他全都能够感受到孩子心里的那种难受。
昨天晚上,他老两口说起这事的时候,方翠华没忍住还掉了几滴眼泪。
他两口子虽然谁也没有说出那句话,心照不宣。
都打定了主意,如果这小子在宁林过的不那么回事,他就算拼着被人说徇私情,也得想办法把他小两口调到京市去。
不然,都不起老战友当年的托付。
姜晓菱将方翠华带到了他自己的小家。
方翠华一进门就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神色。
邵彦这套房子户内面积大概有八十多个平方。
因为两室一厅,所以每间屋子的面积都不小。
加上他家就两口人,也没有那么多东西,看着家里就敞敞亮亮,窗明几净的。
再加上姜晓菱本来就个爱干净的,为人又热爱生活。
家里更被她布置的精致又好看。
虽然秦槐林此时经正局级干部,在京市也分了一套很像样的房子。
可因为子,媳平时为了上班方,基本上每天都带着孩子在他的家里待着,只有周末才回他的小家。
所以家里一天到晚也挤挤囔囔,有时候乱起来连个下脚都没有,和这房子根本没法比。
单看了小两口的居住环境,方翠华就觉得自己的心放下了一半了。
看完了自家的房子之后,姜晓菱又带着方翠华回了自己娘家。
因为刚才进院的时候,小河就看到了她,此时早经跑回家告诉了家里人。
所以她两个人到的时候,徐寒梅还有姜老太太都经站在家门口等候了。
看到邵彦的岳父母家她如此的热情,方翠华剩下的一半心也放进了肚子里。
说话,他两口这次来,除了想来看看邵彦的工作生活环境,还有一个不太好说的原因,想来给这小子壮壮威。
相认之后,秦槐林和方翠华有事没事就打听邵彦的情况。除了听他两口说,也问了张工不少。
老两口晚上没事的时候,将他打听到的情况全都汇总分析了一下,得到的结果就邵彦的岳父岳母家庭条件很好,女也很疼爱。
当初结婚的时候,家里的东西都人家娘家添置的,带过去的嫁妆在整个单位都头一份。
这样的结果让两个人有点欣慰,觉得邵彦至少在生活上应该过得并不艰难。
可同时也有点隐隐的担心,生怕女方家里因为条件好,太过于强势,让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小东西受了委屈。
毕竟,这小孩从小就那种不爱给人添麻烦的,就算心里再不高兴,也不爱表现出来。
可越这样的孩子就越招人疼。
老两口很担心邵彦他也报喜不报忧。
所以这次来,又表现的这么高调,其也想让人知,他邵彦也不个没有长辈亲人的。
方翠华的这些想法,都他老两口的一点小心思,姜家的人肯定不知。
看到她来,一家子人除了姜立南去上班,剩下的全都到齐了,她热情款待。
徐寒梅拿出了炒米,为方翠华冲了一碗米花茶。
碗里不仅放了米,还放了多多的糖,另外还打了两个荷包蛋。
看上去金灿灿,闻起来甜香扑鼻。
方翠华也在云省待了很多年的,看到这碗茶,立刻就知人家这把自己当做了上宾来款待了。
在云省,家里只有来最重要的客人,才会给端上这样一碗茶,这表了一家人的尊敬和欢迎。
她顿时感动极了。
这边茶还没喝上几口,那边姜晓菱经端着一个瓷盆走了进来。
盆里放着切好的红瓤大西瓜。
这西瓜知他要来,姜立南顶着大中午的太阳,骑车跑好远去乡下买回来的。
买回后就放在自来水里镇着,这会早经镇的冰凉。
吃一口暑气尽消。
喝着茶,吃着瓜,唠着家常,方翠华和徐寒梅越聊越投机,没多久两个人就开始以姊妹相称了。
方翠华徐寒梅说:“妹子,你可真养了一个好女啊!晓菱我真的打了第一面就喜欢上了。确一个又懂事又善良的好孩子。”
听有人这么夸自己的女,徐寒梅当然也高兴的。
嘴上却免不了要客气几句:“你可别这么夸她,还小孩呢,当不得这样夸。我这姑娘啊,好起来确挺好,可就有时候还会有点小孩脾气,也亏得彦脾气好,不和她计较。”
“他男人,又比晓菱大上几岁。让着点自己妻子还不应该的?哎呀妹子,你可别谦虚了,晓菱真的不错。我跟你说啊,我那天要不遇到晓菱,我都要绝望了……”
方翠华说着,就跟徐寒梅讲起了第一次和姜晓菱在医院里相遇,然后得到她帮助的事情。
说完之后,她叹了口气,说:“唉,说起来咱都养女。我女比晓菱还大个几岁,可天天还让我操不完的心。为了她那个,还要跑到上千里以外来给她求医。
妹子你就有福气了。生个女这么贴心,出去玩还惦记着你。我跟你说啊,我可和晓菱一起在省城住了两天,这亲眼着呢。你这姑娘心里可把你这个妈放在了头等位置。
除了跑医院,竟哪里都没有去。说去了一趟省城,不信你把姑娘叫过来问问,她除了知中医院的位置在哪,还知什么方?
这样的女,真的打着灯笼都难找。你也个积德行善之人啊,不然怎么能得了这么好的一个女?”
方翠华说的这些事徐寒梅并不知。
女之前只跟她说,要和丈夫一起去省城玩一玩,并没有跟她说,要去帮她找医生。
所以听了这话,徐寒梅愣了一下。
她知,晓菱她的一直很关心。可能因为自己之前的底子太差,这么些年,把孩子给吓着了吧?
可自己什么情况,徐寒梅其心里有数,她觉得她现在的比以前好太多了。
可能因为现在家里吃的好,也可能女老逼她吃的那药丸子真的有效,徐寒梅现在出汗,心悸,还有虚的问题都不存在了,连咳嗽都比往年要轻很多。
所以之前她一直不乐意女逼她上医院,没想到那孩子居然连去省城都还惦记着这件事。
这让徐寒梅又感动又有点头疼。
她真的觉得女太多虑了。
可与此同时,徐寒梅又方翠华说的她女的事情上了心。
“方大姐,你刚才说,那个关医生会帮人调养子?号号脉就能给开药方吗?”她关心的问。
虽然说女年龄还小,又刚刚结婚。丈夫还跟她说了,说彦答应他,等晓菱过了十八岁才会跟她真正的做夫妻。
可徐寒梅还女的有点担心。
晓菱年龄小,什么也不懂。天天操心这个,操心那个,却从来没有想过要给自己补一补。
可徐寒梅却知,自己这个女小时候也受过亏的。
她小的时候可经历过困难时期的。那时候家里的条件也不好,家里老的老,弱的弱,其并没有谁会多关注她一点。
在最应该长的时候,晓菱天天却连饭都吃不饱。
说起来,她连个子都今年家里吃的好了之后,才又蹿了一蹿的。
以前徐寒梅总觉得女太瘦了,光想着要把她养胖一点,别的还真没多想。
可今天听了方翠华的话,她忽然就开始担心起了晓菱将来的生养问题。
就她那小胳膊小腿,腰细的就一扎粗,到时候要有了孩子,那还不得遭罪?
越想,徐寒梅越担心,甚至有点开始气女自己的不上心。
你说,她大老远的跑一趟省城,都找到医生了,好歹也替她自己号号脉,问一声,让医生给开个调养的方子啊!
可那小混蛋,压根不在意!
真浪费了那么好的机会了。
“要说起这个关大夫啊,妹子,不我说,那个真有本事的。你可能平时不关注这事,所以不知。她在省里省外都出名的很!
你也别怪晓菱,她真替你操心。我说妹子啊,你要听劝的话,大姐觉着,你就听晓菱一回话,去一趟,让关大夫给号号脉。有病治病,没病养。
再不济,就当让女放心,不天天惦记着,也值得跑这一趟的。”
方翠华可没有忘记自己之前承诺给姜晓菱的话,苦口婆心的开导着徐寒梅。
徐寒梅点了点头:“行,大姐,我听你的。等天稍微凉快一点,我就跟晓菱去省城一趟。”
方翠华再也没有想到,晓菱妈妈居然个这么听劝的,顿时高兴的眉开眼笑。
只觉得自己这番话没有白说,就算在晓菱那里也好交待了。
顿时徐寒梅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可方翠华其并不明白晓菱妈怎么想的。
徐寒梅压根没想自己去看病的事。
比起自己的,她倒正正经经想带着女去号号脉,让医生给好好开个方子调养调养。
她觉得方大姐说的,有病治病,没病养。
她不认为自己的女有病,可她还想帮她好好补补。
以前孩子亏了,那家里真的穷,没有办法。
现在有条件了,为什么不孩子好一点?
虽然丈夫一直压着,什么也不让她和婆婆打听,不让她问。
可她俩也不傻子。
她自然知家里的东西一天比一天多,食物怎么也吃不完,这都得了晓菱的济。
那个买晓菱邮票的人,虽然徐寒梅也不知谁,她知肯定个大官。
而且还一个有权,人品不错的好官。
别的不说,单说就那么一张邮票,人家前前后后给他家送来了多少吃的?就足以证明那人个有良心,也有能力的。
至于为什么会觉得他有权?
单看丈夫,还有女,女婿那些旧报纸那么有兴趣就可以看出来啊!
虽然他不在家里提,可徐寒梅总丈夫拿报纸回来,而且每一次拿回来的,都会很在意。
总把边角都展的平平的,折叠的时候也会小心翼翼。
而他拿回来的报纸最后都会交给女,女也会很小心的收藏起来。
徐寒梅又不个傻子?她脑子也会想啊!
自己一家都普普通通的工人出,又没有什么大干部,要报纸干啥?
还要专门去收集,去找?
不用说,她也知这肯定和之前买邮票的那个大官有关。
徐寒梅知,在如今这个世,谁活着也不容易。
每个人都有自己力所不能及的事情。
可能,那个人有什么为难之处,不方自己寻找报纸,就把这活再次委托给了他家人吧?
要不然,那人凭什么都这么久了,还会时不时的给他家送东西?
想来应该收集那些报纸换来的报酬。
丈夫不让问,徐寒梅就不问。
可她觉得自己经把事情给想明白了。
想明白之后,徐寒梅也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即接女带回来的吃食,也没有什么压力。
这些都家里人劳动换来的,他应该应分的,那有什么不能吃呢?
虽然没有压力,可徐寒梅还觉得,这事长不了。
一个找报纸的活,能干多久呢?
万一哪一天,人家不要了,那活不就没了,家里的这些好东西不也跟着没了?
所以,方翠华今天这番话,一下子戳到了徐寒梅的心里。
她想趁着那人目前还需要家里帮忙,能时不时的给送点吃的,让家里的钱票都能省下来的时候,赶紧带着晓菱去把调养调养。
这样即将来人家不用了,那调养好了,得到的好处还不孩子自己的?
徐寒梅越想,越坚定了要带女再去一趟省城的决心。
这边,姜家的人在一起说着话,那边邵国庆家也热闹的很。
因为邵洋没几天就要走了,杨燕收早早的就打电话过来,说要给孩子送行,顺两家也聚一聚。
邵国庆想了想,没同意,只说让他一家子到自己家来,大家聚聚,吃个家常饭。
听老朋友这么说,杨燕收想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也觉得自己挑选的时候确不太合适。
人家舅舅一家还在呢!
出来跟自己聚了,带着老人还不带着?
带着吧?人家舅舅和自己一家子也不熟,出来吃自己家这顿席算怎么回事呢?
不带吧?远来客,还长辈。
哦,自己一家子出去吃饭了,把老两口丢在家里不管?
别说邵国庆肯定不会那么做,杨燕收自己想想也觉得不合适。
所以,邵国庆一说,他立刻就答应了,说择日不如撞日,他这个周末就来家里。
于,今天一大早,徐惠萍就和姜河老伴一起去了菜市场,两个人合计着中午好好的做几个菜。
而杨燕收来的也早,不到十点他就到了邵家。只来的只有他一个人,家人全都没带。
“诶,你怎么没把弟妹还有子一起带来?”邵国庆埋怨的说。
杨燕收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子跟他妈回姥姥家了,以后有机会再聚。”
说完,他往里面探了探头,问:“邵洋呢?”
“这呢,这呢!”
邵洋连忙从厨房里探出了个头:“杨伯伯,你和我爸聊着,我给你榨果汁。我姐前几天教我的法子,榨出来的果汁特好喝!你稍微等等,马上就好。”
听他这么说,杨燕收顿时满意的笑眯了眼。
邵国庆将杨燕收让进了书房,将一叠报纸还有两本老刊物递给了他。
杨燕收拿过去看了看,问:“又邵洋找来的?”
邵国庆点了点头:“嗯。我子为了给你找这些报纸,可算把他能够动员的所有人全给动员到了。现在别说他了,连我都能把你要的那些报纸,刊物的日期,刊号背下来了。”
听到老友这么说,杨燕收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又不由得叹:“哎,我真喜欢你家邵洋啊!要不,你再跟他商量商量?问问他要不要考虑来跟着我做研究生?”
邵国庆抬眼睨了他一下:“你怎么不自己去跟他商量?”
杨燕收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你以为我没问?!”
“所以,他没答应,然后你就来找我再去动员?”
邵国庆一点都没有给好友留面子,直接摇头:“你不用想了,他就没长那根筋。别看你现在看着他哪哪都好的,要真跟了你,三天你就得被他气疯。”
在这方面,邵国庆可有经验了。
从小那小崽子不背书,不抄课文。然后老师就会要求请家长。而每到这个时候,妻子都让他去扛锅。
以至于这么多年,那些被老师快指到脸上的指责,批评,他还记忆犹新。
别看邵洋现在绩不错,那因为学的专业他喜欢的。
真要让他去学历?
呵呵!
这些,杨燕收自然也知的。
毕竟当年两家的孩子一起长大的。
俩子相差不过一岁,谁有点黑历都瞒不过两家大人去。
可看看手里的这些报纸,杨燕收还没忍住又叹了口气:“哎,这世上真没有两全的事。说起来,我的那些学生,就没一个有洋洋这么知操心的。可偏偏这小子,又我的学科没兴趣。”
杨燕收越说越懊恼,眼神中带出了深深的遗憾。
邵国庆很想说,操心的人还真不那小子。
要没有自己爸妈还有外公惦记着,这些报纸杂志,那小子一份也找不到。
可这话总没法说的。他只能安慰:“行了,别感叹了,以后我帮你盯着。邵洋也都跟他那些朋友说了,以后人家要找到了也会交给我。”
听他这么说,杨燕收自然不好再念叨,可心里更觉得遗憾了。
“了,昨天你一家子不去书画街了?”不再提那些报纸之后,杨燕收转了话题,朝邵国庆问。
“啊,你怎么知?”邵国庆有点好奇。
“你去一德了,吧?”杨燕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又继续发问。
“你这在我上装摄像头了?”邵国庆忍不住的调侃。
“嗐,咱就差一点碰上!我停车的时候正好看到你上车,然后邵洋把车开走。想叫你来着,偏偏我车上还有朋友,就没有给你打电话。了,你也去找小宋的?这又得了什么宝贝?”
关于字画的事,邵国庆并没有准备瞒着老朋友,因为没有必要。
那副字装裱出来之后,他准备挂在书房里的。
杨燕收和他关系近,书房也他常来的方,他总能看到的。
所以他就将自己得了一幅字,然后舅舅怎么和宋函煦联系上,宋函煦又怎么帮他鉴定的,都如说了出来。说完还特意承诺,等字装裱回来肯定第一时间请他来看。
只听得杨燕收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了。
好一会他才莫名其妙的蹦出来了一句:“国庆啊,你妈妈给你留下来的不一个箱子,一个聚宝盆吧?”
一句话说的邵国庆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就一张纸,还脏兮兮的。说话,要不我舅舅提出来去鉴定,我真看不出来那玩意值钱。”
他摇着头,一脸的不以为意。
可这话听在杨燕收耳朵里,却让他忍不住一阵牙酸。
“行了,行了,别说了。”他出声阻止。
“要不咱这么多年的老朋友,我知你没那个心眼,这话说的,我听着跟炫耀似的。还就一张破纸……这种破纸倒给我来两张啊?!
我不嫌破,你要有不要的都给我!多多益善!”
邵国庆听着老朋友发牢骚,抿着嘴笑着不吱声。
等杨燕收唠叨完,他正准备再说些什么,书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姜河直接走了进来。
“什么破纸?就算那半截子画个破纸也不能送人!再怎么说那也你妈留下来的!”老爷子一进门就着邵国庆不高兴的训诫。
很明显,他听话听一半,压根没弄明白两个人在里面说什么,就习惯性的接了话茬。
听了老爷子的话,邵国庆还没说什么呢,杨燕收经听出了不劲。
不等邵国庆解释,他开了口。
“等等!”他伸手做出了一个制止的动作。
然后看向老朋友:“什么半截子画?什么你妈留下来的?咱刚才说的不那副字吗?怎么,老太太还给你留了什么画?”
说到这,他猛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用手指了指邵国庆,一脸委屈:“不,国庆,你这样可就不够意思了啊?有什么好东西,你倒也拿出来给我看看啊?
嗐,你知我就这点爱好,又不抢你的,你藏着掖着干什么啊?”
看着老朋友因为舅舅的一句话,急得就差跳脚,邵国庆也无语。
自己这朋友什么德性他又怎么会不知呢?
平时看上去好好的,个正常人。
可一旦论起了那些古玩旧物,这家伙就能变一个十足的疯子。
他并不贪,也没有坏心眼,可他一旦知有什么好东西,必然一定会要想办法去看一看。
过过眼瘾。
以前无论哪个市,再偏,只要有什么博物馆重新开放,有什么新物件观众展示,他都会第一时间赶过去。
要听说哪个私人得了什么好东西,他也总会想方设法的托人引荐,去饱饱眼福。
这些邵国庆都知,可以前也只当做笑话听听。
那时候他也没什么东西值得杨燕收发一回疯,所以并没有切感受。
可这回,看样子,这人要发作了。
他一脸无语的走到自己的书桌前,打开抽屉将那半幅残画拿了出来。
解释:“不不给你看,真心不什么好东西。就半张画,连全都不全……”
他还在说着,可杨燕收才懒得听。
在邵国庆把画拿出来的那一刻,他就经走了过去。
他将老花镜拿出来戴上,然后就盯着那画细细的看了起来。
即都鉴定师,可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专长。
例如杨燕收的专长青铜器还有金石方面的小杂件,于瓷器啊,字画啊,这些虽然有涉猎,却并不精通。
所以,即他自己或者他朋友想要鉴定,装裱个字画,他都得跑一下一德装裱行。
当然,这和行内人比。
要和普通人比起来,那眼力还好了不知多少倍。
可如今,杨燕收盯着那半幅残画看了老半天,却并没有看出什么名堂。
他走回之前坐的方,从包里拿出了放大镜,不甘心的又走回去,来来回回的查看了半天。
看的很仔细。
眉头越皱越紧,之前脸上的那些笑容,还有随意的表情全都无影无踪。
邵国庆看到他这副样子,不禁出声相劝:“看不出来就算了吧。这画至少得少了一半还多,连个落款都没有,看不出来才正常。
再说了,也不一定就什么名家名作,没准什么人画着玩的呢?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可他安慰了半天,全白费。杨燕收像根本就没有听一般,依然紧蹙着眉,陷入了沉思。
好一会,他才严肃的说:“国庆,这画你收好,千万别不当回事。我这年龄大了,越急越想不起来。我跟你说,这画我肯定过,一定过。你让我想想,总能想清楚来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