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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耀法兰西

9月26日,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晴天,红彤彤的太阳最终驱赶了连日的乌云和阴雨。天高云淡,阳光普照之下,令人感觉格外的舒适。

上午9时,位于瓦尔米山以西3公里外的马斯军团营地里,所有参加瓦尔米战役的全体高级军官,已列队集结完毕。

在巨大的红白蓝三色营帐前面,身穿蓝色军礼服的上校与将军们骑着高头大马,一字摆开,他们在恭候着北方最高统帅的到来。两天前,安德鲁命令宪兵司令夏塞将军率领4万战略预备队赶往瓦尔米,自己则从叙普秘密来到沙隆,并与萨伊等人举行会晤,还视察了联合产业基地,直到今天才北上马斯军团的驻地。

那些将校军官身后,是参加检阅礼的一个步兵团,以及一个骠骑兵团。灿烂的阳光下,插着漂亮羽翎的高筒军帽与点缀着金色流苏肩章的漂亮制服相映生辉,构成了一副色彩斑斓的战争画卷。

不多时,军号声起,早已准备就绪军乐队开始演奏新曲目,《马斯军团最强大》,这也是马斯军团的军歌。此时,安德鲁长官一行刚好进入军营大门。

与以往一样,这位北方最高统帅都是骑着那匹名叫“可爱多”的枣红色母马。这是一头阿拉伯纯种马与法国马杂交的后裔,马体优美但魁梧,气质敏锐而温顺,尤其是四只脚有两只为白色,两只为褐色,最惹人喜爱。在波尔多成立香槟混成团时,“可爱多”就开始成为安德鲁的专属坐骑。

曾有不少人明里暗地嘲讽过安德鲁,说这位年轻的将军只能、也只敢驾驭那匹没有威严的母马,但安德鲁依然我行我素,从不加以理会。如今,敢说闲话估计也没几个了,因为安德鲁就是骑着这匹一点脾气都没有,性格温顺的一塌糊涂的枣红色母马,驾驭了北方三个军团,近20万大军。再过几天,安德鲁还要骑着这匹“可爱多”,将整个奥普联军踩在马蹄之下。

当最高统帅来到军团大营帐前面时,马塞纳中校的步兵团那边,伴随着管弦乐队的乐曲节奏,全体两千名官兵开始合唱一首威武雄壮的《马斯军团最强大》:“

嘿,普奥联军(德国佬)都是一群黑乌鸦,想把我们踏在脚底下;

从阿登森林到莱茵河畔,嘿,我们的马斯军团最强大;

安德鲁统帅的战士们,把刺刀擦亮,要紧紧握住手中枪;

我们都应当越战越顽强,和敌人决死在疆场。决死在疆场。

……”

不出意外的,在安德鲁听到这首“由自己谱词谱曲”的军团战歌之后,显得格外高兴。尤其士兵们唱到第3句开头,“安德鲁统帅的战士们”时,最高统帅立刻眉开眼笑起来。他勒住缰绳,跳下马背,兴致勃勃的朝着步兵团那边走去。此时,一排将校军官们相视一眼过后,也纷纷下马,围了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安德鲁不禁皱了着眉头,那是他发现无论是前面的士兵,还是自己背后的将军们,蓝色的军礼服倒是感觉很不错,就是大家胸前都是一片光板,没有任何荣誉勋章可以悬挂。

很快,穿越者开始在心里琢磨着,必须增添一个“铁十字勋章”,仅授予那些在战场上表现英勇的战士,包括各级士官;对于中下级军官的勋章,主要是法国传统的“荣誉骑士团勋章”;而军中的高级指挥官(上校与上校军衔以上)的荣誉表彰,则以另一时空中拿破仑皇帝所创造的“荣誉军团勋章”。

除此之外,当然还有一些纪念勋章,包括此次卫国战争胜利之后,每位参战人员包括后勤辎重,都会获得一枚“1792年卫国战争胜利纪念章”。而这,就是安德鲁赶往沙隆的原因,督促产业基地赶制20万枚卫国战争纪念章。

……

“这个合唱团是你提前安排的?”贝尔蒂埃将军落后一步,拉着指挥官蒙塞低声问道。

“见鬼了,我也是今天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该死的,当初就应该把马塞纳仍到巴黎歌剧院里,但不是让他在军乐队里搞大合唱!”

身为马斯军团的司令官同样一脸懵逼。不过,这首《马斯军团最强大》听起来的确很好听,也很霸气。至少填补了北方三大军团中,唯独马斯军团没有自己军歌的遗憾。不过,大出风头的却是马塞纳,这让蒙塞多少有点不开心。

不久,当贝尔蒂埃留意到自己参谋部的絮歇中校居然担当了军团乐队的指挥,便很快就猜到了整个事情来龙去脉。于是,总参谋长朝蒙塞将军耳边叮嘱了一句。“待会,等到军乐队演奏结束,找个理由恢复马塞纳的上校军衔。”

蒙塞立刻会过意,一声不吭的点了点头,却在心中暗骂那个厚颜无耻的混蛋。几分钟后,意大利后裔凭借他那洪亮动听的歌喉,重新回归上校军衔。与此同时,这首《马斯军团最强大》也开始在马斯军营的士兵中间广泛传播,继而成为本军团的正式军歌。

军歌的小插曲很快就一闪而过,在将军们的陪同下,安德鲁来到明亮宽敞的大营帐里,听取总参谋部与马斯军团司令部有关对敌前线的最新战报。

总参谋长贝尔蒂埃将军站在悬挂巨幅的军事地图前的帷帐一侧,开始讲解:

“……自从两天前,也就是本月24日,麦克唐纳将军占领克莱蒙村,继而成功切断奥普联军的退路之后,布伦瑞克命令赫斯将军在24小时之内,朝克莱蒙方向发动了三轮攻势,但均被麦克唐纳将军的成功击溃。

25日,敌,克里法特将军率联军一部,约1万余人,曾向香槟大道以北的穆瓦雷蒙与马夫雷库尔两地进行了试探性进攻;与此同时,数千名德意志邦国军队向南面袭扰了埃利斯多库尔一带,还有以叛军为主的小股部队的防线渗透。但毫无例外的,均被我防守部队轻松击退或围歼。依照战前的军事部署,前线部队的各级指挥官不得擅自追敌。

无论是南北两线,还是麦克唐纳将军的东线部队,他们的职责就是坚守阵地,不放走一个侵略军。事后,从敌方的伤亡数字上看,联军在上述进攻中的损失不过千余人。即便再算上克莱蒙村的战斗,包围圈里的奥普联军应该还有4万2千人。但如果要剔除两千伤病员,奥普联军实际兵力已下降到4万。

在马斯军团的正面战场,布伦瑞克和他的联军主力部队依然停留在距离瓦尔米山以东4公里外的多马尔与阿尔热尔一带。截止1小时之前,普奥联军的营地里没有任何想要继续西进的意图反而在多马尔北面,一个月亮湾的地方,构筑了一个简易的多面环形堡。

……”

听到这里,安德鲁不禁笑了起来。他说:“月亮湾堡垒?嘿嘿,布伦瑞克和他的奥地利元帅想要打持久战吗?他们的食品、弹药与药品充足吗?”

贝尔蒂埃回复道:“据情报显示,联军指挥部已下令,允许士兵动员背囊里的紧急干粮。不过这最多只能支撑五天;弹药方面具体不详,但从敌军前几次战斗程度上看,肯定不够;至于药品,联军的伤病员能活下来都是靠运气。”

安德鲁想了想,说:“五天?!估计是在等待着凡尔登以北的援军,是否能打通南下(西进)的补给通道。也就是说5到7天之后,德国佬就要缴械投降了?”

“是的!”贝尔蒂埃先是肯定了统帅的这番话,但他又接着指出:“我相信布伦瑞克在投降之前,肯定会向瓦尔米的正面战场,冒险发动一场全面进攻。当然,蒙塞将军这边已做好准备,即便联军改变进攻方向,也有其他预备方案。由于臂板信号机的存在,德国佬的一举一动就在我军的严密监视之下。另外,刚刚成立热气球连队,也开始向联军阵地散发劝降宣传单……”

站在职业军人的角度,无论是总参谋部,还是马斯军团司令部,大家都希望联军统帅向正面,或是两翼,或是向后,发动一系列的猛烈进攻。等到德国人进攻受挫,筋疲力尽之际,以逸待劳的军团主力部队在预备队的支援下,狠狠的朝敌人腹部插上最致命一刀,顺利了结这场持续1个多月的卫国战争,而不是等着联军集体龟缩于堡垒之内,通过和平谈判的方式去结束战争。

对此,身为最高统帅的安德鲁也心知肚明,他并没有直接表明统帅部的最后立场,却需要综合考量战场上的形势和可能性,以及国内外的政治环境再行定夺。就在数天前,国民公会的轮值议长再度给安德鲁写信,要求统帅部在10月之前将干涉军逐出法国境内。安德鲁对此的回复相当的简单:你可以来前线和我当面谈谈。吓得那位来自里昂的布里索派代表,不敢再随意借国民议会之名,向北方统帅部发公文函。

虽说安德鲁不精通战地的指挥作战,但他却是将军们眼中绝佳的战争统帅。来自战场之外的任何干扰都不曾影响到前线的各级指挥官,因为安德鲁凭一己之力扛下一切的外界压力。在排兵布阵和调兵遣将等方面,一贯都是总参谋部与军团司令部说了算,安德鲁几乎不会横加干涉,只负责签字背书而已,事后由宪兵司令部确认与考核战场的得与失,最终做出奖和惩。

……

在凡尔登方向,为了吸引布防交通线的联军围攻凡尔登,打通与布伦瑞克的通讯联络。军情局与宪兵队合作,传递了一个军事假象,让东北方向的奥普干涉军误以为布伦瑞克指挥的联军已在近期击溃法军马斯军团的主力,目前正在进军香槟沙隆。

据前方反馈起来的信息,北方联军那边显现相信了这一虚假情报。德国将军们固执的认为:法军夺回凡尔登,并派遣小股部队袭扰联军补给线与通讯的疯狂之举,其缘由就是因为法国人的主力部队已被布伦瑞克公爵击败。所以,北部联军只需再度打通南下(西进)的交通线,就能赢得胜利,继而完成向巴黎进军的宏伟愿望。

目前,德国人已经在梅斯、隆维和埃坦等地组织收拢了一支大约2万人的部队,其中大半为德意志邦国的军队,准备由霍恩洛厄—基希贝格亲王准备指挥,计划在明天,最迟后天,朝沃堡与杜奥蒙堡两地发动攻势。

“哦,现在谁在指挥凡尔登防御战?”安德鲁插了一句。

此时,身为军团司令官的蒙塞将军站起来,他接替了总参谋长贝尔蒂埃将军,由自己在向长官讲解:

“是莫罗上校!麦克唐纳将军也向凡尔登派出了3千增援部队,加上莫罗的大步兵团,以及营救的2千战俘,还有策反的3千原法侨支队的叛军。目前凡尔登、沃堡与杜奥蒙堡三地已部署了我军的1万兵力,而35门火炮大部都集中于两座姊妹堡垒。另外,居斯蒂纳将军已派出3千步兵,以及两个炮兵连,支援凡尔登。按照预期部署,上述援军会在今晚进驻凡尔登要塞。

至于达武上校的来复枪二团,在修整两天之后,已按照原定计划开始向东转移,前往70公里外的梅斯城方向,加入到莱茵军团的反攻序列。在敌后,弗里昂中校指挥的来复枪三团,依然是以小股部队分散作战,从昨天起,我已电令弗里昂中校减少袭扰次数,以便于北路联军得以顺利进入我方的伏击区……”

蒙塞继续向安德鲁汇报,在勒费弗尔将军的北路军与奥热罗将军的左路军方向,依然与联军保持着对峙局面。上述两地的反攻,必须等到布伦瑞克军团的围歼之日。至于北方军团与莱茵军团方面,大体也是如此,与两三天前的汇报没有什么变化。由于臂板信号机已经遍布整个法国北部,即便是最远的北方军团,也能在5小时以内,收到北方统帅部安德鲁长官下达的作战指令。

而此时的奥普联军,由于坚壁清野的实施以及后方的袭扰战,差不多已成为瞎子和聋子。前线部队只能靠蒙猜与估计,或是接受法军情报部的误导信息。

……

所谓的月亮湾堡垒,就是奥普联军在垂直高度不足50米的一座小山丘上,环绕构筑的椭圆形胸墙,而胸墙之内安置了几座简易炮台。布伦瑞克公爵与科堡元帅将这个简陋务必的月亮湾堡垒,称作进攻香槟沙隆的前沿阵地。

然而,越来越多的联军军官已经相信,他们不过是在进行垂死挣扎而已。因为法国人已经自己团团包围起来,导致来自后方的辎重补给车队5天未到。曾经作为布耶侯爵副官的皮罗托上校,尽管在内心并不否认同僚们的想法,但他绝不会承认失败,即便自己会在战场阵亡,也必须要倒在对敌的冲锋途中。

去年6月,当布耶侯爵承认营救国王失败,决定自我流放到法属殖民地圣多明各(海地)时,还是少校军衔的皮罗托拒绝了司令官的邀请,只是将弟弟科勒,也就是下一任赛齐亚伯爵交给老长官照顾。他自己则来到科布伦茨,投效阿图瓦伯爵。当法侨支队成立后,皮罗托少校晋升为上校,并指挥一个龙骑兵团。

事实上,骑兵在尽是崎岖山地的法国东北部战场,真实用途并不大。尽管没有上阵杀敌的机会,但皮罗托上校依然立下奇功,他冒险只潜入重兵把守的梅斯城中,继而说服了他在巴黎军校的校友,马里-德-弗罗泰上校,最终促使这位城防要塞的指挥官举兵反叛,让联军兵不血刃的拿下梅斯城。战后,普鲁士王储替代阿图瓦伯爵,任命皮罗托上校为法侨支队的副指挥,位列总指挥伯西伯爵之后。

只是所有好运气等到联军西出凡尔登要塞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前天,赫斯将军夺取克莱蒙村战斗失利,整个骑兵团覆灭;昨天,克里法特将军突袭北线与南线又遭遇继而连三的失败,唯有一头通向沙隆的香槟大道,依然保持着畅通。

毫无疑问,那就是安德鲁精心设计的陷阱。犹如残暴恶毒的蜘蛛张罗了好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就等着猎物主动上门。

想到这里时,皮罗托有些懊悔,当初布耶侯爵与其离别时,上司曾警告说,与安德鲁作战,除非你能一锤定音的战胜对方,那就必须无时不刻考虑后方补给线的安全。因为安德鲁最擅长以弱示人,迷惑自己的对手,然后不动声色的从政治与军事两个方面切断敌人退路,迫使你无路可走,最后不得不缴械投降。

当然,现在说这些似乎已毫无意义。昨天,皮罗托曾奉命从法侨支队中招募一支两百人的敢死队,借助天然夜幕的掩护,继而向北,往阿尔贡纳森林边缘的勒克朗方向的法军防线,进行渗透突围,试图将布伦瑞克公爵的亲笔信传达到梅斯城或是埃坦要塞。

然而很可惜,这支敢死队刚一摸到法军防线,都被警戒的蓝制服士兵察觉到,一阵排枪炮击过后,敢死队几乎全军覆没,就连皮罗托上校本人也差点被抓,最后仅有10来个幸运者活得回到联军营地。

不甘心的皮罗托上校,试图组织第二次突围行动,但法侨支队中没多少人愿意响应,那是蓝制服阵营那边通过热气球散播了一批传单。传单上宣称:除了流亡贵族军官必须接受法庭审判之外,所有法侨支队的叛军士兵只需在战场上缴械投降,就能保住身家性命;再服劳役6到8个月就能恢复人生自由;倘若立下战功,还能加入到蓝制服法军,为法兰西共和国效力。

尽管总指挥伯西伯爵与皮罗托上校下令宪兵收缴这类传单,并严令士兵间传阅,但也无济于事。每天只要不下暴雨,蓝制服的热气球机会定时光临联军上空,散发成千上万份传单,传单上还配以大量的图片,便于那些不识字的士兵阅读理解。

当然,法军的传单内容不限于对叛军的宣传,也包括对奥普联军的劝降,宣传法军有待战俘,主动投诚者可以在服苦役6到8个月后,释放回国;至于联军的军官可以接受自我赎买。简单通俗的说,就是拿钱来购买人生自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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