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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彪悍枉少女(网王同人)

(本章结尾严重脱离现实,慎!“

七海最终选择了北海道大学并成功考取。

得知这条消息的那一天,家里的餐馆比平时热闹许多,葵姐关门谢客大宴友邻,周围的人也不断说得恭贺祝福之类的话,看上去一派喜气的场景。可是实际的情形怎么样,每个人都再清楚不过。

长辈们大声音称赞“小七海有出息”发自内心的为她高兴,背地里却又半是惋惜半是抱怨的提醒她最好考虑清楚――关东地区好学校并不少,又何必大老远的飞去北海道,留下葵姐一个人怎么办好?

送走最后一批客人七海合上店门,寻思了好一阵子才回过头。葵姐坐在位子上自酌自饮,整大堂就只剩下了她们母女两个人。

“小七。”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径直回屋,葵姐已经对着她招了招手:“过来陪妈坐会。”

葵姐年纪并不算老,甚至还依稀可以找到当年青春靓丽的影子,只是因为过度操劳而显得有些憔悴,双眼不知是因为喝了点酒或者劳累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少了白日里的精明强干,有一点红红的。

低头将杯子底的酒一饮而尽,葵姐闷了半晌才开始说话,又仿佛自言自语似的,“很多人都说你性格像我,可是我却觉得七海像爸爸多一点……你们姓源的啊,从来都是那么不安分只想着飞出去。”

……七海沉默,不知该为自己辩解还是应该安慰对面的人,心中竟然没来由的产生些许愧疚来。

“不过小七你是个读书的料子,孩子有出息做妈妈的还是很高兴呀。”葵姐说完便牵起对面女孩的手,细细摩挲起来,传递出带着自豪的无言的关爱。

葵姐的手指关节有着很明显的突出,七海的手被紧握着硌得有点疼,手背被葵姐手心因为起皮而有些干硬粗糙的皮肤划过,如同被针刺的感觉让她不禁瑟缩了一下。

以为自己的动作轻微到不会引起对方的注意,却不想葵姐更为敏感的先将手松开收回,又报以有些尴尬的苦笑,“……老妈我一天到晚只顾着忙活着餐馆的生意,等你大一点开始懂事就只知道叫你帮忙,让你连像别的孩子一样在妈妈怀里撒娇的机会都没有……呵,现在倒好,想和女儿亲近却连个轻重都掌握不好真是……”

“妈。”七海伸过手想要握住葵姐的,对面的女人却又一手握杯另一只手往里倒酒,“我一个人在这坐会就好,你早点休息吧。”

回到房间里后,七海对着镜子发了好久的呆。

这么多年以来,她很少有刻意对着镜子照来照去的时候――就算内在再怎么自我,在外人眼里始终是以另一个人的身份存在,而面对一脸陌生的五官只会让这种感觉更加强烈。可是今天,她用心端详着镜中的自己,居然发现从这张脸上找了似曾相识的痕迹,眼角眉梢隐约透出来那几分熟悉正和前世的自己差不多!

这个发现让她心中豁然开朗,她这才发觉以前所追求的轻松随性的生活,不过是因为在这副躯壳的阴影下才选择让自己放任地随波逐流而已。而曾经早已习以为常的起早贪黑的那种忙碌,现在回想起来已经无法让她感到满足,她迫切地想要去体验属于自己的新生活!

就算穿越后的生活是个无人喝彩的真人秀――你明明没兴趣还要为了生存而继续下去,装作很投入的样子,那也要努力秀得精彩一点,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作主角的机会。

临行的前一天晚上,七海瞅了一眼聊天工具上幸村的头像,却很快低头打出了手上的电话。

“那个……”她顿了顿,不知道要以怎样的口吻称呼男孩干脆省去,“我会去北海道大学。”

总担心文字的表达无法传递语气和情感,所以选择了打电话给你,幸村。请你相信,这并非是我任性的选择,也绝非要和你远离。

“北海道不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地方么?去了也不错啊。”男孩的声音依然善解人意。

我有一种预感,七海,我们在渐渐靠近直到在一起……北海道大学是么……

七海的大学生活比她想像中要快乐许多,而北海道也未曾让她失望过――这片神秘的北国总会给人以出人意料的惊喜和奇妙。比如札幌的玫瑰园,还有富良野那一大片不逊于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花海,与各色花卉交织排列,条条色带汇集成久负盛名的“美瑛之丘”,本来以七海的性格,向来是“美景看看就好”,对景区里的传说轶事之类婆婆妈妈的东西并不上心,这回也禁不住触景生情,一边习惯性地叨咕“矫情”一边暗自把导游所说的花朵代表的花语记到心里。

她在冬日里漫步函馆街头,脚掌传来隔着靴子与雪地摩擦的奇异感,耳朵里回荡着glay主唱teru沧桑的声音,回到这支国民乐队的出生地,连音乐也仿佛生出了灵魂似的比往日听上去多出了震撼人心的力量。

她甚至去各式的食品工坊体验自制手艺的乐趣,包括有名的“白色恋人”工坊,并且真的如愿以偿吃到了她这辈子最好吃的乳酪蛋糕……细腻的口感让人回味无穷,国三和幸村在横滨街头一起吃乳酪蛋糕的的回忆也仿佛历历在眼前,从未远去。

她也收到了葵姐的信,爸爸已经从远洋船上下来,在横滨海事局一类的机关做一些船务相关的工作,再也不用常年在外东奔西跑可以像普通的上班族一样天天回家。七海在照片里看到依偎在父亲怀里的葵姐笑得一脸幸福,脸色也比之前红润了不少,这也让她多少觉得有一点安慰。

至于幸村,七海与他依然保持着以文字为主的联系。男孩的绘画作品已经引起了当地一些艺术团体的关注,甚至还有fans一类的读者开始收集他的作品,一开始只是在互联网上小范围的传播,到后来渐渐开始有一些敏感的商家与他接触,也许还有机会推出以他的艺术作品为主题的一系列衍生产品。

七海生日的那天便收到了这样的礼物,一套幸村手绘的书签,上面姿态各异不同色调的女孩形象正是她本人。抬手倒了倒信封,一张纸条飘然落于掌中:

试水之作,独一无二,惟愿珍藏珍重。

她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可以从这些琐碎之事中找寻一些蛛丝马迹,但还是和之前一样,幸村并没有直白地表达诸如“我想你”、“我等你”之类的话,只是偶尔会说些在她理解来似乎男孩在有意无意地暗示他仍然是单身这样的句子。

所以当现在七海站在幸村所就读的那所大学的台阶上的时候,心中仍是有些惴惴不安,连握着行李箱把手的手也攥得紧紧的。

女孩身材匀称,纤细的脚踝配以脚上那双坡跟凉拖更显窈窕,加之极具特色的东方面孔在周围来来往往的欧美学生眼里倒也有一种别样的美感。有几位好事的男生想借着帮助那女生搬行李的理由上前搭讪,却在看到女孩只是将眼睛固定在前方某一处之后便都识趣着离开。

“喂,猪头七!这里!”绫乃招招手,小跑过来。

“我说你就不能小一点声么。”

“怕什么,反正这群法国佬听不懂。”

但是你身边的这位听得懂嘛……七海腹诽,心里盘算的要怎么和人家打招呼。

绫乃这才后知后觉拉过身旁一直微笑不语的男孩,“呐,人我给你带来了,这两年我一直看着他为你守身如玉!”又凑到七海耳边低语,“接下来就要看你发挥了哦,我先走了。”说罢对两个人眨眨眼,诡笑着走远。

本来还想着有绫乃在可以缓和下气氛,没想到却一点也指望不上,七海看了对面只是微笑的人一眼,身材较之两三年前高了一点点,线条更为分明,肤色也更健康了――清秀依然但也再也不像曾经那样看上去纤弱文静。

“七海。”幸村终于还是开口,“你终于决定好了?”

“没办法,谁知道我那个鬼专业干吗非要两年在日本国内两年在你们学校进修……总之我是比别人努力了那么一点啦,有机会过来看看顺便……”七海咬咬牙,“顺便来追你!”

“哦。”幸村不置可否,眼中似有狡黠闪过,“看样子你刚刚过来,手续都办好了?”

“学籍课程都解决了,宿舍那里有也登记过,可是……我的室友不在我没有钥匙,所以行李还没有地方放。”

“这样啊。”男孩极其自然地从她手中接过行李,“不介意就先到我的屋子里休息一下。”

“那就麻烦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向宿舍走去,一幢楼里男生女生都有是个混合宿舍,只不过看样子是将同性安排在同一间屋子。七海寻思着该找些什么话题才好,于是脱口而出,“我感觉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幸村脚步骤然变缓,最后似乎是极不情愿地停下,回头,“你觉得我变了?”

“啊?啊……只是外表的感觉而已,我们一直有通信所以其他方面我觉得还好。”有些讶异男孩过分紧张严肃的样子,“没有别的意思啦,再说你们搞艺术的不就是喜欢多变么。”

“哦。”幸村表情放松了一点,“有些东西,还是不变的好,七海你还是那个样子呢。”

说得褒贬不明的……难道我没有长大一点么?

七海还注意到,幸村这家伙,即使跨到另一片国土上也依然“骚气蓬勃”,一路上还有不少女孩嬉笑着对他打招呼,“精市”“精市”叫得熟络无比。

“这些都是你的‘好妹妹’么,叫那么亲热。”七海不怀好意地发问,从前的幸村好像最怕被别人开这种玩笑,所以也就很难得地可以看到“神之子”略有窘色的样子。

只不过这一回的如意算盘落了空,幸村的回答倒是云淡风清,“只不过一个称呼,她们爱叫就随便了……反正我喜欢的人从来也不会这样叫我,无所谓。”

七海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为什么总感觉幸村像是话中有话可是细想之下又抓不住任何实质的东西,但很快就看到男孩停在一扇门前,掏出了钥匙。

“那个……”

“进来吧七海,这里宿舍的布局都是这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立的房间和洗手间,厨房和客厅是共用的,现在这间宿舍只有我自己住还是挺宽敞的,足够让你好好休息一下。”幸村进屋又随手拉开其中一个房间的门,是一间闲置的卧室,但是基本的生活用品像床柜子书桌什么都齐全,“困了就在那床上睡会,把你的房间号告诉我等她回来我和她联系……七海?你愣在那里干吗?”

“唔……”出于某种奇怪的反应,七海吞了吞口水,“我的宿舍就是这一间。”

网上有一句在学生中流传很广的笑话:考试之前不要看不吉利的电影,比如《大红灯笼高高挂》。

而七海也深刻意识到,《欧洲性旅行》那片儿也不能和男友说看就看啊!!那里的男女主角最后在大学不也是分到了一间宿舍里么。

幸村也露出了她从来没有在男孩身上见过的惊讶的表情,那情形就好像e部突然发现桦地其实是个大美女一样,“那……那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居然还结结巴巴的。

“不知道。”七海回身想要扭开把手出门,“这宿舍也管得太差劲了吧,这可不行。”

“七海。”身后的男孩抢先一步按住她的手阻止了开门的动作,那种异样又熟悉的触感布满了整个手背,七海觉得自己的肩膀好像有点发抖。

强作镇定地转过身去,“怎么了?”

“你要去哪。”

“去宿舍管理办公室那,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七海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慌张无措,连呼吸也有些刻意的秉住――她转过身子以后,幸村握着他手的那支胳膊刚好将她环绕,两个人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要是这宿舍管理的那么差劲,一旦又给分到别的男生的寝室怎么办?”幸村已经不见刚刚的惊讶,口气平淡的就好像在闲话家常。

“这个……”

“至少我们也算互相了解,彼此不用太拘束。”七海被握着的手感觉到幸村的手指在她手背上来回抚摸着。

“可是……”

“而且我听说学校的宿舍现在也蛮紧张,要是重新调配还挺麻烦要不少时间,你先在这里住着等有空闲的时候再去办理嘛。”

“幸……幸村。”

七海的头微微向侧偏移了一下,男孩刚刚一边说话一边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而最后那一句话几乎是贴着她着耳朵说的,她甚至觉得幸村有几回借着嘴唇开合的机会轻轻吻了她的耳垂!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么叫我的。”幸村倒也不再掩饰,语气愈发地亲昵起来。

“我说,那谁……”七海用尽最后一丝理智,一把把男孩搂在她腰间的另一支手抓下来,“我的行李还没收拾呢。”

“不急,有我帮忙很快的。”一个反手,七海的胳膊被扳到了后面,身体前倾落进男孩的胸口。

“那,那你带我去逛逛学校吧,听说今晚有给新生开的欢迎会。”

“学校你以后会慢慢熟悉的,那帮人也是。”幸村你这无赖也耍得太明显了吧。

“那我还要配钥匙呢。”

男孩胸膛起伏像是笑了一下,七海被扳到后面的那只手突然得以解脱,接着就感到无名指一阵冰凉,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声音。

幸村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将钥匙环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像带着某种虔诚的意味似的,“现在只能给你这个,以后我们一起……住在更好的地方。”轻轻握住女孩的手,嘴唇又开始在手指上似有似无的亲吻。

“可是……可是那谁,我们怎么说也是分手以后刚刚复合,现在这样也实在太快了。”

幸村又像刚刚在去宿舍的路上那样,一下子停止了所有的动作直直盯着七海,带着意味不明的神色……

事后源七海回忆,就算再有机会穿越个十次八次穿成个老妖精,也还是斗不过眼前这个貌似纯良的腹黑青年,所谓的“一物降一物”说的就是这么回事吧,反正这辈子是栽定了!

“哦?”男孩的表情故作意外似的挑了挑眉毛,说出来的话却是一本正经仿佛理所应当一般:

“我们什么时候分开过了。”

七海有些晕乎,没分开过,难道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是自己在胡思乱想,所以幸村从来也没提两个人的关系如何,也从来不说些有暗示的话――是因为人家根本没有认为他们有分手也就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还是说幸村这家伙真就那么自大,认定了她不会变节,一定会被乖乖地勾引到法国。

“你啊七海,耍脾气耍着耍着就当真了,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呢。”

看着对面一脸纠结的女孩,幸村忍不住要笑出声来,心中却是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他忘不了那时告诉了七海自己要出国的决定以后,每一天盼望而来失望而归是怎么样一种感受,他甚至在上飞机前还在祈愿女孩拖着行李出现在机场,可是最后却连心上人的影子也没有看到……

之后两个人也没有什么联系,幸村只好借着给赤也寄送礼物将收货人写成七海让她带为转交,还骚包地把自己的联系方式一笔一划地写了上去,心想七海这会总该明白了吧,但还是一点回音也没有。

却不想在那礼物寄出了两三个月之后,却突然收到了小七海的回信。

这意外的惊喜让他甚至写回复信件的时候,都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一句话反反复复删了改改了删,最后只发了一句不疼不痒的“哦,那就好”过去――这还是他深思熟虑以后的结果。

可是刚刚按下了发送件,他又开始后悔那句话说的不好。人越是在着急的时候,就越爱做“事后诸葛亮”。

――忙了一天有点累,聊聊天放松一下吧。

好在及时补发了一条信息,总算是与小七海再度恢复了联络。

幸村自认并不是一个耐性很好的人,虽然在外人眼里看上去他总是气定神闲,也不过是因为甚少有什么事会在他预想之外发生所以胸有成竹而已。只不过当心思为另一个人所牵动不是一切都由自己掌握,这种潜在的脾性才会被发掘。可是明明心急如焚却不敢表露在外,他知道不能给七海逼得太急,况且看情况七海主动找他联络应该也是想通了吧,他所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待。

就为这事,那群被他压榨了好几年的小子们也终于找到了报复的机会,前不久的聚会上一群人还起哄说“想不到部长大人还是个纯情种子,好专一哦哦哦!!”,最后还是逼着他把那个交女朋友比他还多的切原赤也拎了出去又当众给灭了个五感,才没人敢吭气。

不过还好,幸村轻抚着七海的脸颊,像是要把女孩脸深深印在心里似的贪婪地连眼也不眨。他终于如愿等到佳人回到身旁,之前所有的等待也都值得了。

“可是那谁……”七海依然在他怀里做垂死挣扎。

“七海,把嘴闭上不要讲话。”幸村将脸缓缓凑近。

……

……

“七海,把嘴张开啦!”

窗外,正是春光明媚的好时节,几颗蒲公英的种子随着时起的微风和阳光一起,旋转着落在寝室的窗台上滚了几滚,又被风吹走带到下一个未知的地方,也许是要见证下一对情侣的重逢。

蒲公英的一条花语,正是“寻找失落的爱”。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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