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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伦的小镇

被固定着身子,只能是靠着眼珠子转动查看四周,并且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确实是很幸累,只是见着小院里场景一时落幕,王伦就是再也忍不住了,只能是恢复正常视角,再是很长久地休息着双眼,刺激感和双眼膨胀的感觉交织着。

王伦所不知道的是,就在王伦转过了眼珠子,不再看着小院一侧的时候,那半跪着的人儿,已是可以看清。那是小小的一个人儿,一个干净伶俐的小男生,穿着整齐的校服,胸前有着天蓝色的领带儿,白的衬衫,正是合适,就是衣物上沾染了些泥土的颜色,显得有些邋遢。但只是部分,尤其是和干净的部位相比,越显得狼狈。

那小人儿始终没有转身,半跪着,仍旧是没有停止动作。正面看,他嘴角敞开着,双眼无神,腮帮鼓鼓的,就是有些神经兮兮的模样,不时还有着口水流出,整一个痴呆儿的表现,但他就是给人一种很是干净,很是聪明的感觉,和那痴呆模样对照得鲜明,甚至是使人觉得那样一种矛盾的风格,不属于一个人一般。

小手有些微胖,但细看时,又和手臂的尺寸不合,像是小小的番薯,是肿胀了的部位,胖乎乎,甚至可以说是水嫩,或许,一戳就破。见着那样的肿胀,总会是人有着戳破的心思,真的好想知道内里有着怎样的存在。

那小人儿双眼无神,像是脑瘫了,仰望天空,很是安静。但这一幕,从背后看,在不知道更多的人看来,只是偶然路过的惊鸿一瞥,或许就是觉得,此情此景,真的很具有一种诗意呢,然后,就是在归去的时候,为了这事,写上一篇情深意切的日记,歌颂着所谓的田园风光,又或者孩童的天真懵懂。那些的旅人,只愿意远远地一瞥,而不愿意多走一步,走近了细看。

一个孩童,穿着很好看的校服,干净而又有些邋遢,就是在一个小院里,仰望天空,身旁,是落下了的果子。他在想着什么呢,是今天的家务,或是明天的作业,又或者是天边的浮云。田园,孩童,梦想,一切人们印象中的美好,都有了,那就作一首诗歌吧,也只缺那样的记述了。

但那小孩仍旧是无意识地,用着有些泛肿的手指,去摸索着,即便是没有了眼睛观察,他就是摸索着,去寻找,寻找那落地了的果子。至于为什么寻找,他不知道,也没有思考的能力了。

就在人儿的左侧不远处,那一枚的番桃子静静地躺着。它离人儿很近,也没有因为落下而摔出去很远,就是静静地躺着,等待那小孩将它重新拾起。那果子,还是挺干净了,即便是啃了一口,但那些果肉露出的地方,似乎是规避了泥土的侵蚀,没有接触到,还是可以吃的。当然,即便是被打脏了,但只要是用水稍微冲洗一下,也就可以继续了,哪里有着太多的讲究。

双手各自动作着,想着四周各处摸索着,没有什么规律,甚至还有些别扭。如果有着旁人观察的话,或许就是发现,随着小孩双手的动作,连带着身体肌肉和骨骼等等的活动,但那样的活动,似乎是不协调,甚至是有着矛盾对立的。正常人是不会有着那样的反应的,可惜,就是正常地运作着。

可以说是一心二用,左手画圆,右手画方,但那样诡异的动作,看着已经不是同一人可以做出的了,而像是直接就是有着两套不相统合,还有完全不在意对这身体本身影响的系统存在着。它们肆意,而身体内部结构也是被割裂了,一些矛盾着的动作,就是随着动作,完全不符合身体结构。

一时相向,一时反向,一时又是紧贴着,一时又是扭曲着,那样双手间的距离和摸索目标,完完全全就是没有联系的,动作,越发地扭曲了。

最后,那孩子将果子捡起了,很自然地捡了起来,即便那时双手已经是有过好几次的扭曲了,但他还是那一副懵懂的样子,呆呆地,只是顺着动作而动作,没有思考。他拿着那果子,然后就不知道要做什么了,双手,空闲着,他闹起了情绪,即便他不知道情绪是什么。

他用双手挥动了那果子,做着尝试,甚至双手为了那果子打起架了,旁人远看着,或许只觉得是孩子无聊时的游戏,还真是可爱呢。然后,他想要将那果子重新扔出去,再寻找。他不能闲着啊,即便那样的工作,只是无用功,只要不是闲着就好。

最后,他用双手抱着那果子,啃食着,就是用牙齿啃食着,类似于动物的姿态,一小口一小口地啃食着,嘿,又是忙着的了,即便他压根就不知道为了什么。那果子,果肉裸露的地方,依稀可以见着半截以及整条的虫子。那果子,烂了啊。

他只是继续地啃食着,这样就是忙碌的了,但越是这样,人儿也就越是迷糊,再也恢复不过来了。然后,那些的寄生虫,就是寄生着,啃食着,再然后,又是寻找着新的果子。从身体到地表,再到那些的草木,它们总会是寻找到的。

活着的,死去的,终将聚拢起来,然后又是寄生,繁衍,再然后又是逃亡,有着的,只是本能罢了。不在乎给宿主带来何等的痛苦,也不会带来什么好处,它们的存在,只会是将宿主整垮,然后连带着消亡种族,但它们就是这样生存着,从未改变,却始终不曾灭亡。

不远处,王伦还在忙着休息,没有心思查看四周,他也是旅人,在获得了些自以为,或者说附和心意的印象之后,就再也不愿意多看某处一眼了。但莫名的,他就是突然觉得恶心了,明明他没有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甚至已经是有些遗忘了刚才的印象了。

眼前的地面,王伦像是见着了腐烂了的果子,那里,有着寄生虫,大大小小的寄生虫在肆意着。王伦不自觉地作呕,没有呕吐物,就是做着类似蛙类呼吸的动作,嘴巴一张开一闭合,脸颊腮帮鼓鼓地,就是看向出现寄生虫幻觉的地方,像是渴望着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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